监控室里。
高力啧了啧嘴：“这个张青弦是个人才，他把每一步都计算好了，每一个人都只负责其中一环，而真正杀人犯法的事情全部让方无恨和谢茫茫他们这些人做，反正他们是债多了不愁。”
闻伊发愁的捏了捏眉心：“难道又要让张青弦溜了？”
“溜不了。”赵刚突然说：“我们只需要一步一步折断他在国内的布局，扫除被他隐藏在暗处的非法组织，他迟早会被逼出来的，他回国有两大目标，其中之一是将“X”组织扩张到国内，第二个目标就是复仇。”
高力接过话头：“只要他断了一个目标，余下的目标就会成为他的主攻方向。”
闻伊深吸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
赵刚拍了拍闻伊的肩膀：“你这下总该知道，秦教授这次不让你执行抓捕的原因了，别说是他，你一出门，我都觉得提心吊胆。”
“没这么夸张。”闻伊笑说：“我就一条小命，会格外注意的。”
这时，李田突然推门进了监控室，对赵刚说道：“我们动用了市内的所有线人，确实发现这个服装批发市场有问题。”
他拿出一份平面图平摊在办公桌上，指着一幢楼的第三层，说道：“今年7月末，缉毒队刚刚打掉了一个小型的贩卖K粉和摇头丸的团伙，其中有一个领头人溜了，至今没有下落，昨夜他们重新提审落网的犯罪分子，有一个人提到过这个批发服装的摊位。”
赵刚立刻来了兴趣：“K粉和摇头丸？”
“这只是其中一条线。”李田说：“缉毒队那边一直怀疑台海市还隐藏着一条贩买利益链，但他们始终找不到具体的线索，所以只是让线人帮忙收集证据，这两天他们一直收网，不料有三个线人也同时提到了这个摊位。”
“台海以及周边的大小城市均是在这里拿货，所以这个批发市场的人流量极高，确实方便联络。”闻伊插了一嘴：“我听说周六周日的人流量能达到10万人次，很多人进了货会直接到旁边的物流公司直接发走。”
李田点了点头：“我中午安排人去这个摊位踩过点，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店中有6个姑娘帮忙卖货和打包，进进出出没有男员工的身影，但是这个摊位附近分别有三个卖饮料的摊位，刚好分三个方向把这个摊位围在中间。”
闻伊挑眉：“卖饮料的摊位有问题？”
“暂时还不知道，但我就觉得很奇怪。”李田说到这儿，伸头看了眼审讯室：“我今晚打算以检查消防的名义搜查这幢楼，想跟你们商量下具体的细节问题。”
赵刚脸色凝重，反反复复将平面图看了好几遍：“这里占地面积极广，出口众多，人流量密集，一旦出了意外，很难收场。”
李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他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想问问贺队的意见。”
闻伊看了下监控，想了想：“估计半小时左右，里面就能结束了。”
“这么快？”李田微怔。
闻伊苦笑：“张青弦心机深沉，计划缜密，这个杜明文估计也提供不了多少有效的线索。”
李田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40分钟后。
贺文峤和秦朗走出了审讯室。
做笔录的刑警将记录递给了李田，只听贺文峤说：“现在已经能确定，谭家灭门案的幕后主使就是张青弦，他现在更名为靳益，户籍信息不祥，疑似盗用的身份，但证件均不假，可以在内网上查一下。”
靳益？
闻伊轻轻重复了一遍：“我觉得这也只是他众多假身份之一。”
“有这个可能性。”贺文峤看着她：“中国的户籍制度严谨，人脸识别技术也非常发达，但如果他盗用了别人的身份证件，只要不公然出现在火车站、飞机场这种地方，其实是很难察觉的，否则杜明文、钟克华等人也不会藏了这么久。”
闻伊塌着肩膀，苦笑：“他一定是玩俄罗斯套娃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