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盯着纸张上的名字：“他们从鬼宅回家后，每个人的家长都在家里陪着他们，对不对？”
“我们是寸步不离。”吴学政说：“我儿子当天回来后就开始做噩梦，只要身边离了人就开始大喊大叫，我跟他妈愣是没敢开门做生意，一直陪在他身边，等跟其它家长联系上以后，我建议他们不要急着赚钱，毕竟儿子养到这么大不容易，万一出点事，谁也承受不了。”
闻伊跟秦朗对视一眼，她总觉得这个受到惊吓后的症状也太诡异了，似乎隐隐透出丝不对劲儿。
7个中二少年，半夜三更探鬼宅，突然被女鬼吓病，他们的父母非但没有报警，也没有送他们去医院，反而在家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们。
难道，真是因为这7个中二少年害怕丢人吗？
秦朗问吴学政：“你儿子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诶，在技校读书的人，能有个什么成绩，不过就是出钱混个日子罢了。”吴学政摇头苦笑：“他从小就不爱读书，也没这个天分，小时候我们打过骂过，但没什么用，后来每次挨打后他就离家出走，有一次跑了大半个月。”
他抹了把脸：“那次我们跟着派出所的民警找遍整个区，才在一家黑网吧把他揪出来，从那以后我就放弃了，初中毕业后，他不想上高中，说要出去打工，但他那时才15岁，我好说歹说才把他送进技校，让他好歹过了20岁再出去工作。”
闻伊忍不住说：“技校也是能学到东西的，至少可以学到一门技术。”
“诶，能学到东西那是从前，可不是现在。”吴学政失望的摇头：“但凡能读进去书的，家长也不会把孩子送进技校混日子，那是什么地方，差生的天堂，但没办法，我儿子才15岁，这么早放他进入社会，很容易被人带坏，技校的学生再坏也总比社会上的人渣强点。”
这个想法似乎也没错，技校的管理再松散，好歹也有个大致的圈子，学生再会作妖，至少也在圈子之内。
不过也难怪从黄奔到李庆义，都口口声声说技校是人渣集中营，自称是社会渣滓，大概他们也没少从父母亲戚口中听到这个评价，也许当他们还没有进入技校前，就已经通过周围人的评价，将自己定性成为人渣中的一分子。
之后的破罐子破摔，也就在情理之中。
秦朗一时间也没再说话，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中，他眉头微微皱着，眼神显的十分幽深。
客厅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吴学政渐渐有些坐立难安，时不时抬眼去看秦朗，似乎十分忌讳秦朗的态度。
闻伊将吴学政说过话的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两遍，忽地问：“你们以前住在云阳路？”
吴学政点了点头：“那是我爸妈留下来的老房子，至今还空着。”
“那你应该从小就在云阳路长大的吧？”
“对。”
“鬼宅的第一任房主你认识吗？”
“认识，叫冯平章，他跟我差不多的年纪，以前是个肉贩子，从十六七岁就在屠宰场打杂工，后来开始贩肉，总之是发了大财，1995年他买下云阳路二十八号的地皮，自己盖了四层小楼，当时可风光了，房子完工后，整条街的人都上门吃过酒席。”
“他为什么会杀了自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