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拿了一杯豆浆、两屉小笼包递给闻伊，说：“现在说这个也晚了，他的路已经走歪了。”
闻伊心事重重吃着包子，她见秦朗一直在翻桌上的资料，脑子灵光一闪，就撞了撞秦朗的胳膊：“你说第7街的生意是不是拍摄贩卖淫秽视频？我记得襄州的网贷案中，受害人也被拍下了大量的不雅视频，我怎么感觉这是一个产业链。”
秦朗轻点了下头：“晏群英曾经几次出国前往纽约州，约见过“X”组织在当地的负责人，当时他提到不雅视频的产业链也是“X组织的”生意之一，他们在当地同样控制着大量女孩拍摄视频，在中国他们想要大量、长久的囚禁女孩是很难的，只有引诱和威逼。”
他顿了顿，又说：“像范苗苗这种性工作者长期参与拍摄，对幕后人来说风险也是很大的，而那些粉丝更不能长期、多次拍摄，万一出点意外，这条线就有可能暴露，所以这些小姑娘最多只会参与一次或是两次。”
闻伊想了想，问：“酒池肉林粉丝自然不会多次参与，那其它方式吗？”她一口气喝光了豆浆，“我总觉得幕后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
贺文峤深深吸了口烟，开了口：“这些小女孩迷恋偶像，长期被洗脑后会逐步丧失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而且明星粉丝量的增长速度很快，总有新鲜血液加入，这也给犯罪分子提供了最便利的条件。”
闻伊倒吸了口凉气：“夏卓、陈珂和徐立的粉丝加在一起已经突破一个亿了，除了正规的粉丝后援会和各个官方组织，私下不知还有多少小群体，尤其是那些私生饭组织肯定会更隐密，这要查起来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所以我们的突破口就是黄牛党。”贺文峤沉声说：“如果幕后人引诱粉丝的诱饵就是近距离明星的机会、明星的私人物品，不管幕后人就是黄牛党，还是从黄牛党手中高价买来的，总归是离不开黄牛党的。”
他话刚落音，龙振云回来了，他开口就说：“夏卓和陈珂最近刚好在京都，徐立的经纪公司也在京都，直接传唤他们太容易打草惊蛇，我打算以接到举报为由，先跟他们接触一下。”
贺文峤跟秦朗对视一眼，俱都点了点头。
闻伊颇有些兴奋：“能带上我吗？我还没见过真正的明星呢？”
贺文峤白了她一眼：“这种事大部分都是经纪公司的工作人员或是明星经纪人、助理会去干的事儿，就算咱们找上门，也只能见到这些人，你想得倒是挺多。”
闻伊嘿嘿乐了两声，转过头不理他了。
今天专案组和通城分局将惠民路的海鲜冻品市场掀了个底朝天，小鱼小虾抓到一堆，但大鱼还藏在暗处。
她边吃宵夜，边随手翻了翻桌上厚厚一堆讯问和走讯资料，一时间也有些头大，太过细碎的线索全部需要时间来查，这是个海量的工作，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贺文峤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先休息，明天去停云路看看，再去会会这三位明星的经纪人。”
龙振云也附和了两句：“那两个通辑犯被转运到了云湘饭店，东城分局正在协助排查，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你们也跟着忙了一天，先回宾馆养精蓄锐吧。”
闻伊只能伸了个懒腰，先跟着他们一道回了市局安排的宾馆，只是劳累了一整天，她躺在床上反倒一点睡意也没有，索性靠在床头，摸出手机打开了某个社交平台。
最近忙的脚不点地，她愣是没抽出功夫刷刷新闻，如今牵扯到了娱乐圈，她倒是来了几丝兴趣，没想到刚登录账号，私信里就冒出了一个小红点。
一个陌生的账号不知给她发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