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唔了一声，他刚才还在琢磨，如果费远夕想要反击张青弦，那最应该曝光的利益链就是贩毒，因为国内一向对贩毒是零容忍，而拍摄淫秽视频的罪名反而有些弹性，但费远夕偏偏选择亲手清理这条线，可见他对这条线确实深恶痛觉。
“老秦说得有道理。”他表示认可：“费远夕清理这条线很有可能是为了替那些女学生复仇，这其中应该多多少少有点补偿心理。”
陶进说：“我们正在去湖州吴兴分局的路上，他读的大学和住处均在吴兴区，如果真有非正常死亡的女学生，市局那边应该能查到档案。”
贺文峤想了想，又问：“费远夕发给禇正辉的那张照片有进展吗？”
“暂时没有。”陶进说：“我们拿着这张照片问过他学校里的老师、曾经的同学和朋友，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贺文峤说：“他不会留一张无关紧要的照片给闻伊的，这个女孩极有可能是他当年的知情人。”
“昨天早上襄州市局的朱队跟我打过电话，前段时间省厅那边跟湖州有个联合行动，他从市局挑了3个人过来，现在联合行动刚刚结束，朱队让他们留在这里配合我们的工作，老赵让他们去丁林的老家了。”
陶进说：“丁林既然是张青弦的人，当年是他负责指使费远夕自驾游，那这个女孩说不定跟他有关。”
贺文峤抽了口烟，又理了下思绪：“老朱一直在调查费远夕曾经在培训中心的同事周鸣，这个人也是费远夕留给闻伊的线索之一，可以查查周鸣的社会关系里有没有这个女人。”
“行。”陶进一口应下：“我马上给朱队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贺文峤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张青弦发给闻伊的录音，戴上耳机，默不作声的反复听了好几遍。
与此同时。
留守医院的秦朗刚刚接到一通打进闻伊手机里的陌生电话，这是个网络电话，号码很长，来电地址显示在澳洲。
他神色不动的按下接听键，随后又按了录音，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喂，哪位？”
“张青弦，秦教授应该不陌生吧？”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跟录音里的一模一样。
秦朗看着躺在病床上、依旧昏睡不醒的闻伊，沉默了好半天，才淡声说：“你在京都？”
“聪明，我这个人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我的同类。”张青弦嘻嘻笑了两声：“我送的这份大礼秦教授还满意吗？”
秦朗笑了两声：“所以，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炫耀？”
“那倒不至于。”张青弦说：“原以为我跟闻伊的缘份就已经很深了，最近才发现我跟秦教授的缘份也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