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选哪个？
卫源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眸灼灼，似乎是有些情难自禁。
沈留白下意识地退后，在两人之间重新划出安全距离，秀美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卫源有问题。
说起来，她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卫源了，虽说两人一直保持了联系，但都是通过网络或者通讯，很少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交谈。
听说卫源在荒岛绑架案不久之后便出国养病，算算也是四年的时间。现在的医美手段这么发达，改变容貌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脸证明不了什么。
但她也的确没有证据能证明眼前这个卫源是假的。她所能倚仗的只是直觉，她直觉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许是微表情，也许是遣词的停顿，也许是语句换气间的不流畅，反正在对方靠近她的瞬间，沈留白感觉自己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
危险！危险！
那边，“卫源”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沈留白定了定神，假装没发现什么异常，思忖片刻之后才开口道。
“海都大学是所不错的学校，校区在南溪风景区附近，生活和工作都会很愉快。锐图灵是国际药厂，听说去年在海都建立了独立的研发中心，会有很不错的发展机会。”
一番话，完全没有任何倾向性，说了也等于没说。
但“卫源”却表现得很高兴，他那双棕色的眸子里满是激动，声音中的兴奋几乎要满溢而出。
“我真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对我的态度还是这样热情！”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旧事，一脸感慨地道。
“来之前我还担心你会疏远我呢，毕竟你以前就不喜欢和人多做接触，这几年你果然变了很多。”
他这样说，沈留白的心中微动。
如果不是过去的五年，她的确有可能是“卫源”说的那个样子，不擅言辞，自我封闭，不知道怎么同世界相处。
现在即便忘掉了，但身体的本能和下意识的习惯还是在的。就像靳海洋说的那样，口味的改变代表不了什么，这五年获得的东西已经被她消化吸收，成为自我的一部分，不会因为记忆的缺失而消弭。
那么问题来了。
靳海洋说五年中他们没有中断联系，所以卫源应该能够感觉到她的改变，那他凭什么觉得，今天他见到的沈留白，还会是五年前的模样呢？
除非他知道自己会出现记忆缺失问题。
沈留白微微眯起了眼。
这是靳海洋的习惯性动作，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们对彼此的影响也在加深，这代表新的线索已经引发了她浓厚的兴趣。
记忆的问题，除了她和靳海洋，知情的人就只有白笠和唐迹远。
靳海洋、白笠和唐迹远都不会泄露消息，那么知道她目前情况的，就只有那天在酒馆和她见面的人。
那个解开了失效五年“钥匙”的人，会是卫源么？
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沈留白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先招呼服务员上菜，然后才转头看向卫源。
“也不算热情吧，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不擅与人相处。”
“倒是你，”她顿了顿，微微侧头，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你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样。”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