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费青自己说的？”
沈留白惊讶。
“她全都坦白了？”
“算是吧。”
白笠抓了抓头。
“我也是听萧爝说的，萧家人都气坏了，萧爝他妈还因为这件事住了院。结果一片好心都喂了狗，费青振振有词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还说他们不过是吓了一下，她失去的可是真爱，气得萧爝甩袖子就走了。”
“结果他第二天就收到了解除授权委托的通知，人家不用他代理了，哈哈，真狠。”
的确狠，好歹是亲戚，萧姨妈维护的心意不作假，费青这样子让人心寒。
“那她那个真爱是什么人？”
听她这样问，白笠微微摇头。
“她嘴很紧，几乎不说那人的情况。但我总觉得，这事和她去国外治病脱不了干系，也许是她是治病的时候遇到了那些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沈留白听懂了。
“那些人”专指网络匿名群组中那些研究人格重建的科学疯子，绑架她的帕特里克李博士和冯奇都是其中翘楚，白笠曾经因为过于出色的视觉记忆而选中，差点成为其中的一员。
他们专注于摧毁并塑造人的认知、行为习惯，包括且不限于使用药物、暗示及精神控制，他们经常打着心理及精神疾病治疗的幌子出现，在世界各地开展秘密研究，挑选适格的人作为实验品。
他们习惯性地将人分为“施加者”和“服从者”两种。前者在组群关系中居于强势，能够掌控追随他的“服从者”，暗示或引导对方执行一系列指令。多数“服从者”则处于被驯服的状态，日常听命于自己的“施加者”，全身心地追随并信任对方，有着不符合常理的狂热。
这种关系非常病态，且异常危险，甚至可能导致服从者的死亡。五年前沈留白曾经经手的午夜轮回案，施加者曾引诱多名女性跳楼；而制造荒岛绑架案的帕特里克李博士，仅仅因为自己的服从者‘移情别恋’便痛下黑手，唆使文元馨自杀身亡。
这不是科学，这是邪1教。
“确定她手腕上有标记么？”
沈留白想了想。
“没有施加者的授意她就把事情都说了，这不太符合服从者的特质。”
“被你这样一说，我现在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电话那头的白笠抓了抓头。
“标记肯定是有，但是服从者还是其他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准。”
“费青现在这个状态，我总觉得像又有点又有点不像。你还记得我和唐少在西伯利亚火车上遇到的连环杀人案么？哦，你当时没去可能不知道，那列车里有个人并不是服从者，但她自己画了个服从者的标志在手上，因为有人想要做施加者，我觉得费青搞不好也是这种情况。”
“萧爝说她从国外回来之后就性情大变，你看她为了真爱那劲儿是不是挺那个的？说不定她是真遇到的那些人，但施加者觉得她不适合培养，所以直接拒绝了，她心有不甘，于是想办法自己复制出一个标记。”
说到这里，白笠顿了顿。
“可惜当初我也没看得再仔细些，否则就能分辨出到底是不是正品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唐老板已经拜托人去调查给费青治疗的诊所了，要真是和那些人有关系，不会没有任何痕迹的。”
正说着，她的腰忽然被揽住，被熟悉的气息包裹，沈留白抓回头，正对上靳海洋深邃的眼眸。
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