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死了。
沈留白没看到高坠现场，可从回荡在天井中的声音判断，光头大概率死于复合型骨折及内脏破裂。
一条生命就这样没了。
“他怎么了？”
靳海洋皱眉道。
“为什么忽然从栏杆的空档跳下去？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嗯。”
沈留白应了一声，把之前自己发现投影的事和他讲了一遍。
“他应该是看到了同样的东西，情急之下没有分清现实和投影，才会一脚踩空。”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之前的位置。
“看那边，六层也有缺损，应该是随机出现的，所以我们也不能太过信任护栏。”
“唔，知道了。”
靳海洋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什么，耳边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呜——呜——呜——
警报响过三声，语调诡异电子广播开始在天井中回荡。
——请注意，第一批罪犯已经释放，请注意安全。
——请注意，第一批罪犯已经释放，请注意安全。
——请注意，第一批罪犯已经释放，请注意安全。
三次播报结束，从建筑的某个区域出传来大门的开启声。
靳海洋凝神听了一会儿，视线忽然投向七层。
刚才光头坠落的栏杆前站着几个人，正他探头探脑地朝下方看，丝毫没有觉察危险即将到来。
“他跳下去了？那脱出卡……”
“栏杆坏了，他是被算计了，我们看到的是幻觉！”
“快走吧，第一批五人罪犯应尽被放出来了，咱们得快点去找电……”
话还没说完，站在外侧的女孩忽然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被硬生生提到了半空。
她想要挣扎，可那只手的力气实在太大。也就三五秒的功夫，她的头就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软绵绵地垂到了一边，就像只轻飘飘的绒毛兔，再也没能发出任何一丁点声音。
她的同伴们就这样呆愣着目睹了整场惨剧，一时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击倒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有所动作。
直到，那个头上套着纸袋子的人，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木仓。
此刻他的左手还抓着死掉的女孩，右手的木仓口直直对准了距离他最远的一个中年人，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噗、噗、噗。
木仓口装有消音器和夜视仪，即便是在黑暗中也弹无虚发，中年人应声而倒。
他倒在了地上，嘴巴张的大大的，子弹在他的头部击出鲜红色的孔洞，这让他的脸看上去越发狰狞。
但他不是孤独的，很快又有两具尸体倒下，就在他的身旁，直到纸袋人手中的木仓口不再能喷射出子弹，余下的四人才险险逃生。
第二个二十分钟后刚开了个头，人数最多的十人小队死伤过半，共有五人死在纸袋人的枪口下。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