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咱们俩真要把这个柜子挪走啊？”
姚旭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这个柜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唐善都不算粗壮的胳膊。
“不搬走怎么能找到漏洞呢？”唐善弯下腰，艰难地抬起立柜的一个小角，用尽全力一拖，木材和地面发出了沉重刺耳的声音。
“停停停，慢慢来。”姚旭一看唐善如此坚持，只能妥协，也弯着腰抬起一侧，两个人踉踉跄跄地把这个看上去不大但是巨沉无比的柜子抬到了客厅里。
当二人再次回到浴室时，两个人全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原本放了立柜的后面，此刻竟然露出了一个大洞，这个洞直接通向门外的走廊，大概四十厘米长宽，还不断从外面灌入嗖嗖的冷风。
“我靠……这……”姚旭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不可思议地用手指着这个洞：“敢情凶手是从这钻进来的啊？”
除了门窗，只有这一个出入口，凶手一定是从这个洞钻进来的。
不过一个好好的房子，为什么会在墙上有这么大一个洞呢？
唐善给墙洞拍了照片发给了凌天生和宋弥，立刻随手找了几个垫子先把这个洞给堵住了，然后和姚旭一起坐在客厅的地上，研究着面前这个柜子。
柜子的正面都是乌木材质的，乍一看丝毫没有漏洞，可是背后却大有乾坤。
一块普普通通的小木板做了一个滑道，从上面拼接上去，在里面刷了一层同样颜色的材料，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抽屉”，只要稍微一抬就能把这块木板抬起来，而靠着外面的那一面镶上了同样的瓷砖，往墙壁上一靠基本上看不出问题来，只是稍微薄了一层。
这种现象非常常见，尤其是这样买来就自带装修家具的住房，装修不是自己盯的，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哪个角落有什么样的问题。
“这偷工减料啊。”姚旭咬牙切齿地拨弄了两下木板，然后开始检测上面的指纹：“啧，这上面指纹实在是太杂了，都混到一起了，这也分不开啊。”
“别费力了，凶手都知道抹掉血迹，肯定也知道混淆指纹。”唐善丈量了一下这个柜子，提出了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有人半个身子钻了进来，趁着怀筱筱洗澡时故意弄出声音吸引她过来，再一刀杀死了她后处理好柜子的血迹全身而退；要么就是身材矮小，整个人蜷缩在里面，然后逃跑了。”
“你说，咱们要是继续在这等，那个凶手还会不会来啊？”姚旭问。
唐善没做声。
他在来怀筱筱家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当时他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这是一场谋杀，那凶手杀死了怀筱筱之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重返现场。可是就在刚刚，他居然也听到了柜子里穿来的响动。
说明凶手刚才可能回来了，或者不止一个人知道这个柜子的秘密。
带着这些新的发现回到了警察局，杜明觉对待唐善的态度果然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他派人去调查了小区的房屋装修队，只可惜装修队的人都不是长期工，多数都是各处拼凑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乎全都联系不上了。
“很难保证不是其中一个人设计的这条通道。”杜明觉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他第一次用平级的口吻和唐善说话：“你觉得会是装修人员设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