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果果的学校组织小朋友统一看动画片，唐善到学校看了看果果之后就回到了警局。
他想和凌天生请一天周六的假期，腾出时间来带果果去最近新开的海洋馆参观，连票都已经买好了。
可是警局办公室的摇椅上却没有出现凌天生的身影，就连他平时用来喝水的茶杯里都是空的，连一片茶叶都没有。
“凌队呢？”唐善摇醒了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姚旭，紧接着就发现他正在整理昨晚那些化妆品上发现的指纹信息。
“凌队去尹翠翠家了……这些化妆品剩下的全都是怀筱筱妈妈柳娅华本人的的东西。”姚旭揉揉眼睛，把整理出来的结果给唐善看：“其中有几个包括怀筱筱的指纹，我觉得属于正常现象。”
“只有一瓶卸妆水是尹翠翠的？”唐善沉吟了一下。
邻居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怀筱筱的家里呢？只有一瓶卸妆水，说明尹翠翠曾经在怀筱筱家里过过夜，而且忘记拿走了这一瓶快用完的卸妆水。
监控里显示怀筱筱被害前二十四小时没有除居民以及家属外的人进入，凶手只可能是在这栋居民楼中，而和怀筱筱家走得最近的尹翠翠嫌疑最大。
“凌队去尹翠翠家里了？他有没有看到这个报告？”
“去了，凌队是看完报告之后走的，他说要帮尹翠翠家里做道场。”姚旭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你说凌队能行吗？这也不靠谱啊。”
唐善也觉得不靠谱。
他们虽然都听过凌半仙如雷贯耳的大名，也知道他对风水学和一些灵异事件都有很大的研究成果，可是毕竟没亲眼见过这些难以理解的事情，所以一听说凌天生只身一人去了尹翠翠的家，唐善的心就没放在肚子里过。
时间刚过两点，距离接果果还有三个小时左右，唐善打了个车就来到了怀筱筱家住的小区。
门卫看到是熟悉的面孔，非常友好地帮唐善把门打开了，还要给唐善递烟：“那个小姑娘的案子办得咋样了？我看你们一天天总有人往这跑，怪辛苦的。”
唐善笑了笑，没做回答，快步走进了居民楼，坐着电梯到了二十九层。
他以为凌天生所说的做道场会是非常夸张的一副景象，可能像他小时候在乡下看过的跳大神。没想到敲开尹翠翠家的门后，屋子里安静的很，甚至连一张多余的纸片都没有。
“是你呀？”尹翠翠只一眼就认出了唐善，然后她伸出胳膊挡住自己家的门，脸上堆着笑容：“有事吗？”
还不等唐善开口，屋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厚重混浊的男音：“他是我徒弟，让他进来吧！”
听到了这句话，尹翠翠才把胳膊放下去，连忙低头在鞋柜里拿出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来，放在了唐善的面前：“原来你是凌先生的徒弟，快点进来，凌先生正在给我家看风水呢。”
尹翠翠说话比较温柔，带有一点不是本地的口音，动作和举止都落落大方的，看不出什么疑点来。
凌天生坐在左侧的屋子里，好像在打坐，不过在唐善看来，他这副样子和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没什么区别。
凌天生说唐善是徒弟，并没有说是在警局里带的徒弟还是做法事带的徒弟，所以唐善走进屋子里之后也学着凌天生的样子坐在了地上，规规矩矩又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师父。”
“正好帮我工作收个尾。”凌天生听见唐善进来了，他睁开了眼睛。
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凌天生的眼球往左侧远处快速动了一下，然后又立刻盯住唐善的脸，认真地说：“帮我找一张白纸，贴在她家茶几后面的位置。”
“好……”唐善转过身，从凌天生的背包里找出了一张全新的纸来，学着电视里那些贴符的道士一样，把白纸举起挡住了自己的脸，低着头慢慢往茶几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