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如果是你，你会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把一个坏人杀掉呀？”
糖糖坐在唐善房间的桌子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两条腿俏皮地来回晃着，扎着两根马尾辫，一边随意打量着房间一边问到。
“多大的孩子了还坐在桌子上，小心我抽你。”拿着鸡毛掸子打扫卫生的唐善假装要对着糖糖的后背打去，但是还隔着老远就收了手，转身去扫角落里的灰尘。
其实这房子陈一清早就让人打扫过了，别说灰尘，就是一个多余的黑点都没有，可唐善还是借着打扫的名义四处检查了一下，确保自己的隐私。
糖糖“咯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从桌子上跳下来拉住了唐善的胳膊：“哥，你先别干活啦，告诉我嘛，反正我又不会和别人说。”
“坏人有法律制裁。”唐善揉了揉糖糖的头发，惊讶地发现这个丫头好像又长大了一些，个头又高了不少。
糖糖一听这话，原本期待的表情一下子泄气了不少，略微撒娇道：“哥，你可别骗我了，你比我清楚多了，很多时候那些都是不能相信的。法律保护不了我的时候，你怎么把小北给杀了呢？”
唐善听到这里，慌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门。
好在房门是紧闭着的，门口也没有任何声音。云思棋和果果应该已经睡了，果果这个小丫头最近很黏云思棋，晚上睡觉自然而然就钻上了她的床。
“别看啦哥，她们又不会听到。”糖糖夺过鸡毛掸子，把它放在了桌子上：“跟我说说话嘛，我无聊。”
唐善听到这里，刚才紧绷着的脸才缓和了一点，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我的行为是不对的。”
“谁说的，反正站在我的角度上看，哥是为了帮我报仇，哥是对的！”糖糖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撅着自己的小嘴：“别人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要是没有哥，我可真是委屈死了。”
糖糖说的这句话几乎要让唐善难受死。他怎么能忘记自己的这个妹妹躺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
身体日渐憔悴，每天都被发炎和感染的伤口折磨着，即使是晚上也疼得睡不着觉。
“哥，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糖糖突然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看着唐善的表情，委屈地问到：“你是不是后悔帮我报仇了？其实你也知道，杀了小北我也不能复活，反而让你面临着被抓的危险……”
“别胡说了。”唐善笑了笑，把糖糖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安抚到：“哥从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哥没能为你做什么，杀了小北算什么呢？”
“哥，你比爸妈强多了。”糖糖抽泣着趴在唐善的肩窝位置，手里的棒棒糖也掉了下去。
唐善叹息着，慢慢拍着糖糖的后背，直到糖糖边哭边睡了过去。
他把糖糖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坐在了自己的书桌面前，借着夜光灯看着糖糖的睡颜。
他知道这是假的，糖糖已经死了，这只不过是他在做梦，或者看到的幻觉。
可是他无法抗拒这种幻觉，对糖糖的思念已经打破了他的理智，甚至有时会想，要是真的能和糖糖天天说上话，他一直沉睡下去也挺好的。
唐善打了个哈欠，打算就这样在桌子上过一夜。刚想关掉夜灯，突然发现糖糖已经没有躺在床上了，而是站在自己的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唐善看着她：“睡不着？”
“哥，如果我是个坏人，我肯定会和其他坏人有勾结的。”
糖糖一字一顿地说着，表情异常认真。
“小孩子胡说什么？快去睡觉吧。”唐善笑着想拍拍糖糖的手，可惜被糖糖躲过了：“哥，我是认真的，如果我是坏人，我肯定找敌人的敌人当朋友。”
“敌人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