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在死亡面前这么果断，除了一个只会执行指令的机器。
而兔子面具的声音也并不是变声器，而是机器的语言功能，不过唐善反而因为觉得是他不愿意暴露身份才隐藏了声音，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安排这一切的那个人算准了唐善的行为，甚至推断出了他要掀开兔子面具的时间，从而及时制止了，并上演了一处很完美的好戏。
唐善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是陈千百做的。
他记得登上那艘游轮的时候，就看到了陈千百的亲手大作，那是陈伏虎的机器人，乍一看和真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精细的事情，难道真的是陈千百做出来的？
唐善有些怀疑，毕竟陈千百尸体丢失，这本身就是一件荒诞至极的事情，如果他死了，又怎么会在乎自己死后的尸体在哪呢？
可是现在可悲的是，他并没有陈千百还活着的证据。
唐善想到这里，看了看外面泛白的天空，立刻拿起自己的外套出了家门，来到了果果的学校。
教室里的果果刚刚睡醒，她正乖乖地看着老师挨个人分发着每个小朋友的早饭，看见唐善之后也兴奋地扬起了自己的小手。
唐善和老师解释了一下，然后就把果果抱了起来，拿起属于果果的那个面包放在她手里，自己的另一只手拎起了果果的书包：“果果，今天我们要到医院去复查一下耳朵，先和哥哥走吧。”
果果似乎听懂了唐善的话，她乖巧地和身后的老师挥了挥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拿着手里的面包，一直尝试着读包装上面的字。
“果果，学校生活怎么样？”出租车的后座上，唐善帮果果理了理她还没来得及梳好的头发，发现这个小丫头好像长大了不少，个子都高了，抱着也沉了几斤，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非常健康。
果果想了想，然后对着唐善点了点头，一副认真的样子。
这个问题每天老师都会问，所以果果也知道了很多词汇的意思，她转过头对着唐善笑了笑，字正腔圆地说了两个字：“很好。”
唐善对果果的这个回答很惊喜，他刚想夸奖果果一句，突然发现果果衣服领子下面的皮肤上，好像有些隐隐约约的乌青。
这种乌青绝对不是衣服掉色导致的，如果不是果果转过头刚好衣服褶皱露出了这个位置，唐善根本发现不了这处伤。
他立刻拉着果果的胳膊，伸手把她的衣领掀开了一点，看到果果的脖子后面时脸色一变。
果然，在果果的身上，有一处不小的淤青，看上去像是磕在了什么硬物上面。他伸手轻轻一按，果果就眨着眼睛痛呼了一声，转身按住自己疼的地方，表情很不开心。
唐善的大脑似乎被一颗炸弹给炸了一般，他死死盯着果果脖子上的那处伤口，几乎是瞬间厉声问到：“这是谁弄得？”
然后他开始快速回忆着刚才看到过的那几位教师。教师的表情没有什么破绽，反而开开心心把果果交到了唐善的手里，果果也和颜悦色的和几个老师说了再见，至少应该不是她们，或者她们也不知道果果受了伤。
唐善又回忆了一下，上次和苏枳一起去的时候，在学校简介中并没有在果果的班级看到男老师，他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