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哥哥，升仙路上劫数重重，你一直畏畏缩缩惧怕试炼畏于冒险，劫数难道就不会主动来找你吗？”
……
怨气纠缠侵蚀，浮入脑海的却是一幅生动的画面。
“师父师父，他们说我是你的私生女，三师弟是你的私生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唇红齿白的小女孩跳下长凳，撒开脚丫扑向他的灰白长袍，她的嘴角还沾着一粒米。
她仰起天真的小脸，“真的吗？我是不是长大后不能嫁给阿缈了？”
“假的。”
“好耶！”
乌苏苦笑着将差点跑出去的小女孩拎了回来。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能嫁给他，他是你的师弟。”
小女孩嘿嘿一笑：“师弟又怎么啦？师父是怕阿缈伤害我吧！不会，阿缈才不会伤害我咧。”
画面一转，小女孩站在高高的悬崖边，单薄的身体被狂风拍打着。
她手握一柄血红长剑，缓缓转身，眉眼布满阴鸷。
“放过我徒弟，求你，求求你……”
女孩对老者凄惨的哀求充耳不闻。
她眼神呆滞，步步向后退去。
伴随老者凄厉的一声“不要”，女孩倒向了身后的茫茫白雾。
终究是差了一步，他什么也没有抓住，一个桀桀桀的笑声刺破浓雾而来：
“乌苏哥哥，五百年过去，这份礼物你可还喜欢？谁让你忘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活着的人有什么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凶手，你有什么资格替我们原谅这些人！你有什么资格逍遥快活——”
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拖入了绝望。
“不！你这个怪物，怪物……啊——”
一道青白剑光穿透浓雾，乌苏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冷淡如霜雪的白发少年将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还给了他。
他欢喜地抱住了瘦弱的徒弟，绝望地发现，大徒弟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更绝望的是，有什么操纵着这具空壳，离开了千欲仙宗。
守护灵群中，无数个声音在撕扯他的意识。
“看清楚了吗？那不是你的徒弟，不是你从祁山下捡回来的女婴。”
“耗费巨大力气救回来的只是一具空壳，你的所有努力，都是笑话，哈哈哈……”
“胆小鬼，不敢面对事实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