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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南国 第九十六章 惊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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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沧澜行走江湖几十年,从出道之始便威名远扬,所到之处,即便不叫上一声沧澜剑神,一个尊称总是少不了的,谁想到今天在小丫头这吃了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伸出一只手就要故技重施,去揪李欢歌的耳朵。见他出手,周沐手放在腰间,一个小动作后,缠绕在腰间的软剑到了手里,横剑挡在李欢歌的身前。

秦沧澜见到周沐的动作,不禁停下:“缠丝剑法?你们是芳菲剑派的什么人。”

李欢歌笑道:“你这个老头还挺见多识广嘛,连芳菲剑的缠丝剑法都认得。说出来不怕吓死你,芳菲剑第六代掌门座下,亲传六弟子和七弟子。”

秦沧澜笑道:“吓死我,笑死我还差不多。别说你们两个小辈的,就算是花千枝在这,也得叫我一声前辈。”

此话一出,周沐和李欢歌齐齐变了脸色:“老头休要胡言乱语,我辈师祖的名讳是你能随便提及的吗?赶紧道歉,再自己抽自己耳光,要不然的话,休怪剑下无眼。”

秦沧澜更像是爷爷在哄着孙女玩,现在孙女翻了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张不周眼见着气氛紧张起来,忙站出来打圆场:“各位,各位,不要闹了,听我一句。两位姑娘,这位是沧澜剑神秦沧澜秦老前辈,二十年前便已是名震江湖的人物了,虽然平日里放荡不羁了些,可是想来不会乱开这种玩笑,他说的话,说不定是真的。”

张不周原本以为能镇住两个小丫头,没想到秦沧澜的名号一出,李欢歌像是打了鸡血般,怒气更甚,同样从腰间解剑在手:“老头,原来你就是秦沧澜,今日我要为本门一雪前耻。”

张不周愣在当场,听李欢歌的意思,分明是认得秦沧澜的,也不知道这老东西当年做了什么孽,让小姑娘如此气愤。不过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他们打起来,先不说功夫的悬殊,光是李欢歌的身份,就不能让她受到丁点伤害,使了个眼色,白露和谷雨两人出面,将一对师姐妹劝走。

“前辈,这芳菲剑派又是何人?和前辈有什么旧怨吗?”

秦沧澜难得的老脸一红:“说起来老夫确实有些惭愧。当年我剑挑山门,败在我手下的各大门派不知凡几。这芳菲剑派位于南唐国都附近的紫清山上,和其他门派不同的是,芳菲剑派自掌门到弟子,全是清一色的女子,善使软剑和如蛇附骨般的缠丝剑法。那一代的掌门叫花千枝,就是刚才小姑娘口中的师祖。我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没想到能够自成一派,确实有些斤两,打了一个多时辰,大概打到三百二十招,终于被我破了难缠的缠丝剑法。”

张不周疑惑道:“若是寻常比武,即便是掌门落败,也该心悦诚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秦沧澜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谁说不是呢,怪就怪芳菲剑上下都是女子,输了之后不依不饶,吵吵闹闹个不停,一拥而上群攻我,我也是被烦的紧了,就做出了件荒唐事。”

“什么事。”

秦沧澜道:“本来我就打了一个多时辰了,又和这群女子缠斗半晌,你知道的,人有三急,无奈之下我就找了一棵树,给它施了肥。那些女子站在远处不敢过来,只能狠狠地咒骂我。”

张不周一脸窘迫。一群女人在远处骂着,一个男人不慌不忙地上厕所,怎么想怎么气人。

秦沧澜继续道“舒坦了以后,那些女人越骂越狠,说我肮脏腌臜,污染了紫清山这芬芳之地,我一气之下,挥剑将满山的桃花都斩落,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树枝,冲破她们的拦截,扬长而去。”

张不周轻叹一声:“前辈,换做是我,恐怕也会对你怨气深重了。比武就比武,你还在人家山头上拉屎,还是当着一群女子的面。”

秦沧澜掩面道:“不说了不说了,都是些陈年往事,不堪回首。”

另一边,谷雨和白露两人费尽心思才将一对师姐妹安抚下来,为了不让她们再见面,带着她俩上了一辆马车,离张不周和秦沧澜远远的。

刘璋带人已经集结完毕,候在镇子口等着张不周一行。将东西收拾好,几辆马车慢慢出发,可是刚走出没多久,就听得前方一阵骚乱,张不周掀开门帘查看,只见远处一匹快马正疾驰而来,路中间还有不少行人,可那匹马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眼见着就要撞上一个行动缓慢的老人,张不周急忙道:“快拦下它。”

程耳率先出手,两把飞刀旋转着射向马的两只前腿,嘶叫着跪倒在地,只是惯性极大,仍在向前滑行,李大嗣从车上跳下,一路狂奔,双腿分开站立,硬生生地用肩膀顶住了滑行的马匹,在它撞倒路边摊子前将它制住。

原本以为是谁家的马受了惊,下车查看的张不周惊讶地发现,马上居然还有一个人,只是早就已经昏了过去,双臂死死地抱在马的脖子上。也难怪那马匹失了控,许是被他勒的难受。陆升将那人翻转过来,只见他穿着破烂,满脸泥泞,头发和胡子都纠结在了一起。“公子,看起来像是个乞儿,许是偷了谁的马,不会骑,才险些酿成祸端。”

程耳摇摇头道:“不是,他不是乞儿,你仔细看他的衣服,虽然被划破了不少地方,可是能看出来原本的样子,是一身道袍。”

道袍两个字让张不周如同触电般一震,掏出一把匕首将那人的衣服胡子几下割开,又用水冲洗他的脸,露出原本的样子,张不周心一沉:这个在马上昏过去如同流浪汉一般的人,竟然是三师兄不干。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境地,师父和其他几位师兄呢?遭遇不测了吗?想到这里,手竟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陆升见情况不对,将匕首从他手中抢下,众人在庄子上都和不干见过,这会也都认了出来,对张不周的反应可以理解。

也许是被张不周的动作弄醒,不干神志不清地嘀咕着什么,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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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进食的他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张不周凑到他嘴边,努力听他在说什么,两个模糊不清的字如同一道惊雷般在耳旁炸响。

鼠疫。

张不周急忙站起,大声喊道:“所有人退后,别再碰他。将那匹马拖走,到镇子外面找个没人的地烧了。”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陆升等人也不禁慌起来:“公子,怎么了。”

张不周紧皱眉头道:“三师兄口中所说,我没听错的话,是鼠疫二字。”

几人对视一眼,一脸疑惑:“何为鼠疫。”

张不周心中更为焦急,这个世界的人未曾经历过鼠疫,不知道它有多可怕。关于鼠疫,地球上远在2000年前即有记载。世界上曾发生三次大流行,第一次发生在公元6世纪,从地中海地区传入欧洲,死亡近1亿人;第二次发生在14世纪,波及欧、亚、非;第三次是18世纪,传播32个国家。14世纪大流行时波及华夏。1793年云南师道南所著《死鼠行》中描述当时“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鼠死不几日,人死如圻堵”。

前世时曾经见过关于鼠疫的报道,也看过中世纪时欧洲被“黑死病”肆虐,尸横遍野的画作。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没有经验的世界,如果真的让鼠疫爆发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张不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事情还未确定,如果将鼠疫的恐怖讲出来,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恐慌。命人去买来一张渔网,将不干罩在网里,也不敢抬回客栈,只能单独放在一辆马车里。如果不干所说不假,那他就是从疫区出来的,身上是否有病毒犹未可知,眼下昏迷不醒,该让谁照顾他,都成了天大的难题。

思虑再三,张不周还是决定自己亲自照顾他。尽管不知道鼠疫是什么,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众人也知道一定是危险的,纷纷劝阻他。张不周神情坚定:“如果师兄身上有病毒,那刚才恐怕已经传染给我了。你们不要再靠近,我们两个的车厢,所有人要保持距离,每日安排人送饭和水,远远放下就好,我会去取。先不要赶路了,咱们就在镇子外扎营,所有人不许再吃野味儿,刚才靠近过我们的,将衣服全部换下烧掉,去找生石灰涂抹裸露在外的皮肤,不要用水洗,用油。”

被这边的动作惊动的白露等人也已凑过来,只是被张不周大声喝止在了十步开外,此时焦急说道:“公子,您不能以身犯险,咱们去请郎中,让郎中来看。”

张不周摇摇头:“寻常郎中没有用,这种小镇子上的郎中,水平还未必赶得上我。这可是连我师父都感到棘手的瘟疫。你们千万别靠近,听话。”

听到瘟疫二字,白露眼睛瞬间就红了,谷雨连忙抱住要往前冲的她:“别添乱,相信公子。”

李欢歌在一旁好奇道:“你们这位公子,不光卖药材,还懂医术,更是有一颗济世救人之心,不惜亲自入险,着实令人赞叹。”

白露正满腔悲愤无处宣泄,听她说话气道:“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公子何至于此。”

被没头没脑地怼了一顿,李欢歌一脸疑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谷雨急忙将白露的嘴捂住,小声道:“别坏了公子的事。”将白露拖到了远处的车厢里。

若说行军打仗,刘璋自认是把好手,陆升等人也算是军中翘楚,即便是谷雨和白露,也不是等闲之辈。可是所有人都不懂岐黄之术,眼下只能干着急。大营扎成了环形,将张不周和不干呆的马车围在最中间,保持了大概五十步的距离。

张不周靠在车厢上,满头大汗。刚刚给不干做了个全身检查,谢天谢地,身上没有红斑和伤口,也没有发烧,喂他吃东西也不吐。眼下的昏迷不醒,更像是劳累过度脱了力。只是鼠疫的潜伏期到底有几天,张不周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七天左右。眼下只有等不干彻底清醒过来才能问清楚。

每天早午晚三顿,会有人通过长长的杆子将饭食和水递送进圈子里,每当张不周出来取的时候,白露都会站在临时扎起来的篱笆外哭个不停。刚开始的时候张不周心情沉重,狠心不去看她,到了第二天傍晚,不干的呼吸变得平稳,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会醒。张不周的心情也轻松起来,远远地跟白露逗着趣。李欢歌闲不住,听他二人说话也觉得颇为有趣。回到车上跟周沐说道:“这个张周,是个很有趣的人呢。身在险境还能顾得上侍女的情绪,要么是个有心人,要么就是和侍女有一腿。”

没有外人,周沐也就顾不上称呼的问题:“听听你说的话,哪里还有点公主的样子。被师父听到了,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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