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点奇怪,虽说有时候也有大单,但指名叫她送,太不符合逻辑了。
刘素兰听出程时微的松动,马上说道:“叫什么何小姐,地址在一院。”
这两个组合加起来,程时微瞬时反应过来是何舒彤。
说不生气是假的,这女人得是有什么大病吧!
不过程时微生气归生气,还是决定去送。
“行,不过我过去时间可能不够,要么你把东西送过来。”
刘素兰一听这大单成了,心里才舒坦了,但说话依旧刻薄。
“这还差不多,刚才就好好答应不就好了,贱骨头就是要让人说……”
程时微直接挂断电话,抬手揉了两下眉心。
光是听到刘素兰的声音,她就本能排斥。
看了一眼旁边的咖啡,她默默端起来喝了一口。
苦涩的黑咖逐渐在舌尖蔓延,但这苦味至少还带着点后劲的甘甜。
可她从那个所谓的“家”得到的是什么?
只有越发浓稠的酸楚。
程时微长出一口气,甩了甩头,不想被无用的情绪影响状态。
她想了想,何舒彤换着法子使唤她,肯定不会只有这一次。
她觉得还是需要当面说清楚,总不能指望她老板每次都能及时出现吧,处理好这类事,也是她作为秘书的本分。
到了中午,程时微拿到刘素兰送来的包子,就出发去医院。
不过在进医院的大门前,她在附近买了几份臭豆腐。
程时微一进门是提着一个大袋子来了。
她一进门,就把生煎包放下。
看着何舒彤,开门见山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何舒彤的兴趣显然也不在包子上,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盯着程时微,问了一句。
“凌琛今天在做什么?”
程时微:“……”
她虽然料到何舒彤是因为她老板的事才抓着她不放,但这么明目张胆实在有够让人无语。
她看着何舒彤,冷冰冰说道,“我没必要向你汇报。”
何舒彤瞬时变了脸色,“什么?你就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程时微说道:“如果想知道副总的情况,请直接问他本人。”
何舒彤大怒,直接嗔道:“你以为凌琛昨晚说一句你是秘书不是护工,还真就拿鸡毛当令箭了?”
程时微面不改色,继续说道:“何小姐,我只服务于雇佣我的人,如果你真的很迫切,私人方式恐怕更快吧?”
她只是从专业的角度来应付这些刁难,但听在何舒彤耳朵里,就是狐假虎威,还顺便嘲讽她自作多情。
“哟嚯,是要钱吗,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何舒彤不屑地睨了程时微一眼,冷哼一声。
她就看不上这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自然也认为她对傅凌琛有不纯的企图。
“也是,秘书嘛,会做人才捞钱快,但那也是老板好,不过有些人就是会产生一些不合时宜的错觉,真是可怜……”
她冷笑着再次说道,语气开始阴阳怪调。
程时微目光平静,她这一身制式黑色套装也不是白穿的。
特别淡定地解释了一句。
“抱歉,公司规定不能接私单,你这方面的需求我也不会接,容易被告侵犯个人隐私。”
“你!”
何舒彤瞬时皱起一张脸,气得不行,狰狞的表情活像要扑过来吃人。
不过病房门还开着呢,她是个要面子的人,暂且压下顶到喉咙口的怒气。
何舒彤不善地瞪了程时微一眼,眼珠子微微一转,抬手傲慢地戳了戳白色的食品袋。
她淡粉色的美甲轻轻刮过表面,“呲啦”一声,倒是没有直接拉破,只是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昨天房间收拾得那么好,是你弄的?”
何舒彤漫不经心吹了一下指尖,便双手往后一撑,这架势俨然就是正室在盘问小三。
程时微脸上波澜不惊,点头说道:“是的。”
何舒彤哂笑,问道:“你什么目的?”
程时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得回去了,秘书办即便是在午休时间,也不好一直没有人。
可这一抬,何舒彤就看到她戴着的百达斐丽。
一个小小的秘书能戴得起这种表,更何况家里还是个卖生煎包的?
何舒彤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她都不被允许随便进入傅凌琛的房子,这个呆板无趣的女人凭什么?
“怎么,哑口无言了?不说话就是默认?程秘书真是好手段啊。”
何舒彤步步紧逼,此时恨不得冲上来打人。
程时微一步都没有后退,她就站在那里,风雨不动安如山。
她看了看何舒彤,反而有些不解。
“何小姐,你这么想替傅总收拾屋子的话,下次请务必提前报备,不然秘书处的工作不好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