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秘书，我才来海市半年，你知道这里哪个医院治疗血液病比较好吗？”
程时微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多问，直接回道：“三院”
凌启阳点头表示感谢，“好的，谢谢。”
这一次，凌启阳主动要了程时微的联系方式。
因为本来就打算给，程时微没有推辞。
她给完联系方式就离开了这栋老洋房，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那面蔷薇墙。
不过她没发现在墙基的部位，有一些根似乎是腐烂变黑了。
但那上面依旧开出来花，只是这花不是无暇的黄色，而是长出了斑驳的黑点。
程时微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
她正思考着是回趟公司还是直接回公寓，傅凌琛突然打了个电话来。
言简意赅，让她现在马上去一个餐厅。
程时微也不是第一次接到这种电话，挂断后重新给计程车司机报了地址。
这个餐厅离着不是很远，晚高峰二十分钟就到了。
程时微找到指定的包厢号，进门前先敲了下门。
“进来。”
傅凌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程时微不疑有他，直接推开门。
只是刚踏进一步，她便微微顿了一下。
里面，氛围有点不太一样。
不只有傅凌琛在，餐桌上赫然还有何舒彤。
但不止何舒彤，地上还跪着一个人。
程时微：“……”
她一眼认出来，是昨晚被她撂倒的那个人。
场面，有些诡异。
跪着的人瑟瑟发抖，似乎身上添了新伤，她昨晚并没有把人打得这么惨。
她下手习惯快速解决，体表留下的痕迹越少越好。
但这不是重点，从进门开始，她就一直被何舒彤不善的目光盯着。
程时微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情况，但既然叫她来，她便坦然地走到傅凌琛面前行礼。
“傅总。”
傅凌琛抬手点了点旁边的位置，这是叫她坐下的意思。
程时微便坐了，她坐得相当端正，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傅凌琛若无其事，说道：“人齐了，吃饭。”
服务生陆续进来上菜，一桌子热腾腾的盛宴，似乎真的只是吃饭。
程时微一开始并没有动，视线收紧到近前，盯着自己碗碟上的花纹。
她一动不动，像个假人。
却在这个时候，旋转的圆盘在她面前停下了。
傅凌琛淡淡命令，“夹。”
程时微：“……”
她默默咽了口唾沫，缓缓拿起筷子。
微凉的表面接触到手指，静电了一般，很轻微地颤了一下。
但她很快沉住呼吸，稳住了动作，往盘子里随便夹了一块肉。
可要让她吃，真的有点咽不下去。
……她的脸快被何舒彤盯穿了。
然而圆盘转了几圈，又第二次由傅凌琛摁住。
程时微心下咯噔一声，以为又要她夹，小心地换成公筷。
可她刚要动，这次是傅凌琛自己夹了一筷子。
程时微余光看他一眼，有点尴尬。
应该说，整个气氛都有点尴尬。
这里除了傅凌琛，其他人格格不入。
何舒彤终于忍不住了，她看着程时微所坐的位置就有些不爽。
但她还想维持着自己的体面，舀了一勺汤后，才阴阳怪气地说道。
“咱们吃饭让外人加进来做什么呀？”
程时微沉默地吃着她碗里早已见底的东西，她没什么立场说话。
傅凌琛却也没说话，他无事发生地继续吃饭。
何舒彤脸上挤出的笑容瞬时变得僵硬，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她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藏不住事儿的眼底闪过一丝焦虑。
这是一场鸿门宴。
她也不傻，只不过在这里她必须装傻充愣。
“那，咱们吃饭干嘛让一个外人跪着啊？”
她这次点明了对象，不如先发制人。
听到这句话，傅凌琛微微掀了一下眼皮，冷眸扫向她。
“嗒”一声，一直在手上的筷子，放下了。
他优雅地擦了擦嘴，往后一靠，说道：“昨天程秘书被袭击了。”
何舒彤一听，立刻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她好笑地说道：“这谁袭击谁啊，怎么看都是这个男的被打得更惨吧？”
她说着，讥讽的目光落到程时微身上，意有所指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