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琛的眼底深沉，似乎，当时的场景又重新出现。
正常人也许光是看到就吓得不能动了，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有武器。
楼下开武馆的？
傅凌琛收回手，缓缓交叠在身前。
往后靠的姿势，椅子微微向后倾斜一个小角度。
天花板映入他漆黑的眼底，只在表面浮出一层浅淡的光。
那个时候，程时微为什么要紧张地向他解释？
说实话，傅凌琛不尽信，因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凑巧学了点皮毛”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幽深的眸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普通的姑娘？
还真不是！
程时微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处理了手里的东西后，又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洗了把脸，还是有点尴尬，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刚才那么近距离地盯视那位女士的脸，会不会看起来很不礼貌？
也许她该得体地打声招呼，说明自己是秘书。
但似乎这么做更奇怪，她是谁无所谓，对方更无所谓。
程时微默默弄干脸，戴回眼镜。
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忽然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
也许是她自己把身份界线卡得太死，所以觉得接视频的行为很私人。
对傅凌琛来说，应该只是一个随机出现不值一提的小事件吧。
只是她刚好出现在那里而已。
整理好心情，程时微回到办公室继续她手头的工作。
今天的报告还有一份资料没有收到，她核对了一遍，默默叹气。
是个老熟人了，彭磊总是能用各种方式走在其他部门的后面。
营销部不管什么时候都热热闹闹，但今天这个过道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因为前面的公关部更热闹，声音直接透了出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我们傅总简直帅呆了！”
正在补妆的小姐姐一个激动，粉饼下重了，顾不得拍开脸上白白的一块，激动地跟了一句。
“那当然，傅总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和何家闹掰了好吗！”
“我是真的没想到，新合作的项目对分公司来说还算挺大的。”
旁边一位小姐姐顺手拿过粉饼，无奈地帮同伴拍匀，她一边说道。
“我们组本来已经和那边的公关部谈好了，场地也选了，突然被告知待命，当时就觉得有不得了的情况。”
同组的一位立刻附议：“就是说啊，现在可是直接通知终止合作呢！”
另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撩拨了一下长发坐过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突然叹了口气。
她遗憾地说道：“我就想知道这位‘红颜’是谁，这得是几世修来的福报。”
她此话一出，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都进入emo模式。
“唉，我也想知道。”
“谁不想知道，原来傅总不近女色，是因为心中有白月光！”
“都散了吧，没戏了……”
不过集体唉声叹气过后，八卦之魂并没有就此熄灭。
不知道谁提了一句，“是不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啊，能入得了我们傅总眼的，得是什么等级的天仙？”
“好想亲眼见识见识，好让我深刻体会一下差距，那我就不拿傅总当做梦素材了。”
“哈哈哈，你是真的敢啊！”
一阵哄堂大笑后，竟是有人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好像也没听说最近和谁走得近，谁有门路打听打听？”
“我看宋秘书可能知道，但是秘书处铜墙铁壁……”
她们正苦思冥想，程时微从门口默默路过。
离门最近的一个眼疾手快，想拦住她问八卦。
但程时微的即时反应不是一般的快，几乎是同时转身，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一点点的距离，就错身过去了。
对方的手落到后面，刚刚好在她“应该”没看到的死角。
这个人愣了一下，有点搞不清楚刚才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要喊住人已经有点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程时微走进营销部的大门。
程时微：“……”
她在外面听了个全，才知道傅凌琛居然做到这种地步，不会……真的是因为她吧？
之前何家的合同是宋风在负责，而且每天秘书处要过的合同岂止这一份，压下也就压下了，不会有人问。
她的消息似乎来得有点迟，但丝毫不影响她为此惊讶。
可又是同样的问题，和她不好问傅凌琛帮她的原因一样，她也不好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是她的缘故。
在其他人议论纷纷时，她反而是那个绝对不可以提及此事的人。
也许她老板纯粹是因为看不惯何舒彤，又或者更理智一点，仅仅是因为这个合作不适合继续而已。
程时微眸色淡淡，转瞬间将所有情绪都很好地收了起来，用厚重的黑框眼镜隔绝在外。
她径直走到彭磊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程秘书来啦，我好不容把你盼来一次！”
彭磊仿佛是刚完成了一个大单，很高兴的样子，笑嘻嘻地站起来。
程时微一眼扫过他过分整齐的桌子，平静地说道：“上个礼拜我也来了，知道彭总很忙，还是希望您能百忙中抽空，及时提交资料。”
彭磊看着她一丝不苟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起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