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的职业笑容，此时看在程时微眼里，仿佛在嘲笑她。
她抿了下唇，还是问出口了。
“请问一下，昨晚你在场吗？”
“小姐，您是不记得了吗，昨晚真是混乱啊，您看起来病得不清，幸好现在看起来没事了。”
程时微听得微微一愣，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
“那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是的。”
工作人员笑笑地点头，忍不住说道。
“当时您里外都湿透了，体温有点高，医生说类似发烧什么的。”
“对了，送您来的那位先生也是一样全身都湿了，等着安置好了您才去换的衣服，那位医生好搞笑的，还在旁边说你俩可以直接这么睡了，调侃到最后我们就都被轰出来了。”
工作人员摊了摊手，以为这两位vip客户是情侣，看向程时微的眼神有点羡慕。
“……”
程时微听完，陷入了沉思。
确认过事实后，她只觉得更对不起傅凌琛了。
她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还冤枉人家。
讪讪接过衣服，她迅速换上，马不停蹄拦车回公司。
道歉且不说，她至少得道谢。
而此时的傅凌琛，已经回到公司。
第一件事，就是查薛鸣这个人，以及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之前的生气是装出来的，但多少觉得有点憋屈。
都已经这么久了，这个女人不对他好点就算了，居然第一反应是怀疑他？
天知道他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
但比起这个，伤害了程时微的人，更不可原谅。
傅凌琛微微眯起危险的眸光，瞳色森森。
也许还有一个人，他也需要确认。
“嘟……”
“咔哒。”
“噢，稀客呀。”
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出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并不惊讶但饶有兴致。
傅凌琛眸色沉沉，冷声说道。
“给你一单生意。”
“您亲自打电话给我，我当然鞠躬尽瘁，不过什么人啊，值得你……”
“照片发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傅凌琛打断对方，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对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浓重的黑色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思虑。
半晌，他低声说道。
“我知道，先去查。”
挂断电话后，傅凌琛随手将手机丢到桌面上。
顿了顿，又瞥了一眼刚暗下去的屏幕。
他这次不是派秘书处的任何人去查这件事，而是更隐秘的另一拨人。
涉及到程时微的个人安全，他会选择更彻底的方式。
他的目光在反光的镜面上停留了一阵，收回后很轻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她离开酒店没有。
程时微原本打算直接去公司的，但中途又改变了主意。
她这会儿赶到公司卡都来不及打就能直接到午休，索性就回一趟公寓。
不管是道谢还是道歉，至少得有点诚意才行。
到了中午时分，程时微才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实木大门。
“进。”
门内传出的声音似乎比平时更低沉，程时微抬了下眼睫，莫名有些心虚。
咽了口唾沫，她还是轻轻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