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微看得一愣，她甚至躲闪的动作都不需要做就安全了。
这些人个个训练有素，似乎很擅长对付这种持有凶器的歹徒。
她想到了什么，再回头，就看到傅凌琛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而他身后的保镖还拎着一个，走到亮处，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云艺裳。
云艺裳的脸色阴沉极了，不甘心和极端的仇恨交织在脸上，扭曲得像个怪物，看到程时微就先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没想到傅凌琛的人就埋伏在四周，晚上亲自过来，是为了万无一失。
其实她躲得挺远的，但还是被发现了。
“……”
看到是云艺裳，程时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简直无语了。
虽然上次见面就觉得很奇怪，但她们之间什么仇，需要到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放开我，放开我！我又没有错，是她该死！”
云艺裳被拉出来的时候没说话，现在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剧烈地挣扎。
抓着她的大汉微微皱了眉头，这个疯女人这么搞得自己给自己擦出大片挫伤来。
但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直接给她抓牢了，可不敢让她挣脱伤人。
傅凌琛冷冷斜睨她一眼，两步走到程时微身边。
后面的人捡起了她的手袋，拍掉上面的灰尘递过来。
傅凌琛帮忙接的，根本不理会云艺裳的叫嚣。
“凌琛，你听我说，这个女人很该死，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只要她死了，世界就太平了！”
“别用你的嘴叫我的名字。”
傅凌琛冷若冰霜，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云艺裳浑身猛地一震，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下噤声。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傅凌琛，似乎有些无法理解。
蹙起的秀眉拧在一起，她角度诡异地歪过头，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像是要说话又说不出。
可转眸看到旁边的程时微，倏地跟疯了似的往前猛冲，一边凄厉地叫嚷。
“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看不见！程时微你就该死！你为什么不去死！明明该死的是你！如果你死了你身边的人都会过得很好！”
“你真是恶毒，为了自己活着就不管他人死活，你凭什么过得好！”
她疯狂地质问着，脚下乱蹬，挣扎得头发都磨毛了，凌乱地散落下来，又过来了一个保镖才把她稳稳扯住。
程时微看着她近乎疯子的表现，皱了眉头，直接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我恨你，我从以前就恨你，巴不得你死！”
云艺裳开骂之后，就收不住了似的，一股脑全吐出来。
“我为什么必须活在你的阴影下，你是谁啊，你只是穷人家有点姿色的女儿，凭什么跟我比！”
“我从来没有要和你比。”
程时微听得有些莫名，云艺裳却是更炸了，吼得失声。
“你清高你无辜！程时微你的存在就会伤害很多人，别表现得你好像很好似的！”
“所以你就能这样随便动手？”
“你等着，上次是你运气好，这次算我倒霉……”
结果云艺裳这句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直接被打了一巴掌。
程时微打得很用力，对方嘴角的血丝瞬间渗了出来。
她自己的手掌都疼麻了，却不及她内心疼痛的万分之一。
瞬间凝住的眸光微微抬起，她盯着云艺裳，冰冷地只确认一点。
“陈玥的事是你指使的？”
“啐！”
云艺裳把嘴巴里的血吐出，阴狠地笑了笑，牙齿染红了血腥至极。
“你就背负着内疚过一辈子吧，大好人！”
傅凌琛皱了眉头，摆手让人立刻把这个疯女人送去警局。
他上前要拉走程时微，却发现她的手往回收了一下，立在原地不想动。
“先回去吧。”
“……”
程时微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这一巴掌也无济于事，她心里明白的。
但一巴掌哪里够，她需要还的又何止是这些。
这个计划实现了初衷，她心里却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