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维礼皱了下眉头，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直接说道。
“你很聪明，就不要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了，你和我儿子这么明目张胆，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那傅总，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程时微不着痕迹收紧垂在身侧的手，抬头看向傅维礼，依旧维持着礼节。
傅维礼顿了顿，似乎有些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便也看向这个胆子不小的年轻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凉凉道。
“问。”
“您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程时微语气平平，淡然得不像是在谈判一个严肃的问题。
可她毫无波动的目光，却又像是已经做好了最坏或者最完全的准备。
“……”
傅维礼立时紧了紧下颚线，这个问题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马上冷了脸色，不客气地说道。
“你确实是优秀，这点我不否认，但你这种优秀在傅凌琛面前普通得不值一提。”
“我傅家不需要普通的优秀，听懂的话，就拿着支票离开。”
“……”
两句话，像是两把刀子扎进程时微的心脏，似乎正因为是事实，所以她无法辩驳。
但只有一点，她无法苟同。
“傅总，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支票您收回去吧。”
她握紧的指节再次往里收，背脊却是挺得更直了。
可就在这时，听得跟前一声冷笑。
“呵，那是什么，你应聘秘书不是为了近水楼台？”
“不是。”
程时微否认得很坚决，盯着傅维礼的目光里甚至藏有一丝愠怒，她是什么情况下竞聘的这个职位，那些难以启齿的原因她已经不想再说了。
但被怀疑是这种目的，即便是她也有些无法忍受。
可傅维礼并不想知道那么多，知道了也不会纳入参考范围，他冷冷看着程时微，宣判似的地给了一句。
“不管你怎么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给你的。”
“傅总，我一直都有好好完成自己职责所在的工作，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程时微定了定心神，试图用事实说话，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傅维礼无情打断了。
“所以你想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想想你都得到了些什么权益，一个普普通通的四助，工作经验不满一年，能得到这些？”
傅维礼敛了神色，不客气地继续说道。
“你以为傅凌琛带去海市的团队是泛泛之辈吗，宋风原本要派到海外单独管理一个片区的，你所做的所有工作，都有人在背后替你暗暗兜着，真以为全部都是自己的能力做成的？”
这番话质问得程时微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似乎瞬间明白了之前送她上来的那位秘书为什么那么看她了。
她拢了拢眉心，想复盘之前做过的那些工作，但脑子变得有点乱。
傅维礼忽然叹了口气，可再看向她的神情冰冷至极。
“小姑娘，我前面说了我不否认你很优秀，也许假以时日，你也可以站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但不是现在。”
“还有一个前提，你必须离开我儿子。”
他不容置喙地补了一句，语调更为阴沉。
“我……”
程时微想说她不是依附于任何人走到现在，可她又确实得到了不少帮助，难道要她去问宋风，到底有没有在背后帮她吗？
突如其来的自尊心，又当场被轰得粉碎。
程时微咬了咬牙，似乎能证明自己的方法只剩下一个了。
她重重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找不到，直接说道。
“我会辞职，但我不会和他分手。”
听到这句话，傅维礼立时竖起剑眉，似乎一瞬间想发火，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只是眯起了危险的眸光，警告道。
“你这是在害他！”
“如果他认为是在害他，他会来和我分手，到时我也不会挽留他。”
程时微提出辞职后，反而心里踏实了，看着傅维礼的目光逐渐恢复平静。
说完，她还是敬重地施了一礼，已经没有多余的话可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傅维礼倒是没有拦，但阴森森的眸底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