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卓尔猛地抬头看向老爷子。
她嘴唇微动，想说点什么，却还是放弃了。
是了，以老爷子的实力，只要有心调查，又怎么会不知道卓母的下落呢。
老爷子审视着卓尔，脸上寡淡，“我人虽老了，但不代表眼睛也不行了。我那女婿早已经金盆洗手多年，如今突然重返医学界，归根结底还是郑疏安的功劳。而能让郑疏安这么做的人，也只有你了。”
此时此刻，卓尔站在老爷子面前，却像个透明一般，从头至尾被他看透了。
郑业成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要你母亲的命，就得放弃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郑家的大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尤其是你。”
卓尔垂眸，手心微微捏紧了几分。
只听郑老爷子直截了当的说，“好了，给我你的态度，如果执意要嫁到我们家来，那么无论是你父亲公司还是你母亲的命我都不会手下留情。实务者为俊杰，你要想清楚。”
卓尔走出医院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
她站在医院门口，生出了一种恍惚之感。
五年前，她也曾经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同样是下雨天，就连心情都有些相似。
卓尔看着过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悲凉更加深刻。
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找了个角落缓缓坐了下来。
老爷子的话依稀还在耳边，她知道他既然说出了口，那么只要她违背，他就一定会言出必行。
正如五年前，卓文涛拿着公司合同出现在她和卓母的面前。
一向意气风发的男人一夜之间憔悴了很多。
他甚至不惜跟卓母下跪，央求卓母带着卓尔离开这里，给他公司一条活路。还为过去的事亲自跟卓母道歉，请她高抬贵手，放过他。
而卓母也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和郑家的少爷扯上了关系，还连累了卓文涛的公司。
卓文涛来的那天，卓尔并不在家，自然也不知道卓文涛如何声情并茂的跟卓母控诉卓尔的无情以及有意报复他。
家里闹得动静不小，整个楼道都知道卓文涛和卓母吵了一架。
卓文涛最后下通牒，“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了，要是我的公司因为卓尔倒闭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哪怕就是下地狱我也要拉她一起！”
卓母本身身体不好，卓文涛走后，她的脸色几乎都是白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打了电话给卓尔，言简意赅，“你现在在哪里？”
卓尔回答的支支吾吾，“在宿舍，怎么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来，我在家里等你。”说完，卓母就挂了电话。
卓尔表情变得凝重，她立即从郑疏安怀里撤身，“我妈突然叫我回家，好像遇到什么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郑疏安见状，“要我送你过去么？”
卓尔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算了，我妈还不知道你的存在，要是被她知道我交男朋友了，指不定要拉着我问东问西。”
她的话令郑疏安笑了，“这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正儿八经谈恋爱。要是看到了，就直接告诉她啊。”
他的调侃，卓尔的脸却不自觉红了。
她轻轻锤了锤他的胸口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妈希望我毕业之后再谈恋爱，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郑疏安见状，也不再强求，只好道，“那你回家小心点。”
卓尔嗯了一声，顺带在他脸颊吻了吻。
赶回家的时候，家里异常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