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下班回来的时候，绵绵正趴在落地窗上漫无目的的看着门口。
她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是在等爸爸吗？”
绵绵点点头，“爸爸说下午带我去玩，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回来。”
“他去哪里了？不是在公司么？”卓尔一愣。
卢姨端来水果，适时接话，“郑总先前确实是回来了，但老爷子打了通电话给他之后，他就出去了。”
“老爷子？”
“是的，老爷子语气并不好，应该是为了今天报纸头条的事情。”卢姨小心翼翼的说着。
卓尔顿时不说话了。
今日的报纸头条她也看到了，而且整个部门的人也到看到了，看她的眼神更加充满了同情。
想到这里，卓尔的目光深沉了一些。
她摸了摸绵绵的小脑袋，“上次我放了鸽子，回来这么久也是该去看看你曾爷爷了。”
卓尔到达郑家老宅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管家将她们迎进去，一边对卓尔说道，“老爷子刚刚睡下，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要是他知道小小姐来了，肯定很开心。”
说着就要转身去楼上。
卓尔见状，立即轻声叫住他，“这个不急，我想知道疏安回来了吗？还是来了又走了？”
管家一听，脸色顿时肃穆了几分。
他看了看四周，才低声对卓尔道，“少爷在书房练字呢，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写字，而且不喜欢别人打扰，您还是别去得好。一会儿他和老爷子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卓尔怔了下，她旋即低头看向绵绵，“你自己去玩会儿，妈妈去找爸爸。”
书房并未关，而是虚掩着的。
管家将卓尔带到书房门口，再次低声提醒，“老爷子为了今天报纸上的事和少爷吵了一架，少爷心情不是很好，您小心着点。”
“我知道。”卓尔冲他点点头，随后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有人进来，郑疏安头也没回。
拿着毛笔在那里写字。
背影挺得笔直。
看上去莫名的孤寂。
卓尔看着他，上次谈话之后，他们之间就陷入了很默契的僵持。
再加上他晚上总是很晚回来，已经好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卓尔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却被郑疏安准确无误的听到了，他写字的手顿了顿。
却没回头。
卓尔又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开口，“绵绵在楼下，她想来找你，听说你心情不好，又怕惹你生气。”
郑疏安依然没动。
卓尔忽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静默间。
郑疏安忽然道，“你来找我，仅仅是因为女儿想找我？”
说完，他回过头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卓尔，“杨梓已经签了调任合同，明天之后，她不会再出现在总公司。”
不等卓尔反应，他接着道，“我和她从没有任何超越工作之外的关系，比起外貌，我更看重工作能力。她能成为我的秘书，靠的是自己一步步考核来的，而不是所谓的跟你长得很像。卓尔只有一个，任何人不可代替。”
卓尔猛地怔住。
郑疏安却已经回过头去重新开始写字。
卓尔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