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一片寂静。
陆逊之一言不发，站在回廊中冷漠的盯着萧言二人。
陆向晚眨巴了好几次杏眼，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真的在怀疑我。
再三确认后，她忽然感到一股暖流从脸颊上划过。
委屈、绝望、酸涩、失落、痛恨……各种负面情绪在她的心头爆发。
她抬手捂住胸口，顿感挺翘的胸脯上像是压上千斤巨石一般，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
“你真的，怀疑我？”
她咬着下唇，直到一股鲜红从齿尖涌出。
见此一幕，萧言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只想着要震慑陆逊之，却忘了陆向晚的感受。
可他是真的不行陆向晚是不知情的。
在这个时代……最难相信的就是人心。
他所说的那句话，也是发自肺腑的，说到底，陆向晚从来都是陆家的人。
萧言沉默不语，眼神也没有躲避。
四目相对，陆向晚苦笑一声，一句话还未说出口，脚下一软，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萧言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搀扶，眼角瞥见陆逊之的目光，只能强行忍住，转头看向对方：“陆逊之，我还真的相信你了，以为你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陆家与李家一样，都是朝中手握重兵的人。
萧言之前确实忽略了这一点，才会贸然相信陆逊之。
“老夫一生做事磊落。”
“你好意思说磊落？你若是真的磊落，不妨告诉我，要杀我的是谁！？”
萧言打断他的话，一脸轻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能调动锦衣卫的人来杀我，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就直说是李家还是另有其人吧。”
陆逊之横眉怒目，抬手指向萧言：“你就这样跟老夫说话的吗！？”
“老东西，要不是冉儿，你早就是我刀下亡魂了。”
既然撕破了脸皮，萧言也没再留情面，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四目相对。
萧言眯起眼眸，冷笑一声：“我忘了，你是做过宰相的人，肚囊里的东西比我一辈子学的都多，不说没关系，我会知道的。”
说罢，他转过身子顿了顿。
思量再三，他还是没有理会地上躺着陆向晚，转身走向远处。
痴心妄想。
两个敌对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回到书房，萧言拿出桌上摆放的小小玉佩，那是陆向晚之前给他的。
说到底还是真的动了心了。
“真是倒霉了，怎么会对她动心了？”
萧言自顾自的嘟囔着，却忘了自己几次都是被陆向晚救了下来。
……
归晚阁。
陆向晚面色苍白的躺在镶玉镀金的拔布床上。
她自始至终也不敢相信萧言真的对她有这么凶狠的眼神。
从一开始到现在，萧言对她的温柔早就让她习惯，甚至深陷其中，忽然之间，天上地下的区别令她无法适应。
“他真的受尽折磨吗？”
陆向晚不甘心，又问了一遍。
书香点点头，柔声说道：“听那些偷看的人说，姑爷一个人被几十个人追杀，钻了狗洞才逃活命，拖着满身刀剑伤痕的身子还要去调查其他的事情，听宫里的小太监说，姑爷还被圣上怒斥几个时辰，身上的血流了殿里满处都是。”
本来是个重伤的事情，传到书香的口中，早已变了味道。
何其可悲，当时的萧言何其无助？
陆向晚根本想象不到，她从未经历过，就连书中也没有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