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半月。
朝中恢复平静，内朝运作依旧，外朝人马调离有序。
这其中穿插着多少士族手笔，或是圣上的心血无人知晓。
萧言作为此事至关重要的人，他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在田雅苑疗养身体，圣上也从未召见过他一次。
倒是李怀安，得知萧言欺骗李钰去求李靖出兵，气的在家怒骂一宿。
可他又不敢在这种关头去找萧言问罪。
请李靖出兵，这是已经成了，一旦李靖的兵马在此战中没有发挥出缓和剂的作用，天下易主，那李钰铁铁的是个死罪。
李钰明白自己被耍了之后也是后怕不止，恨得牙根儿痒痒。
倒是李靖，对忽悠人有一手的萧言有了招揽的心思，几次上书，想要圣上同意将萧言调配给他。
他手底下的兵都会打仗，但是能说话的人太少了，所以每次去找边疆世家要捐银的时候都很麻烦。
当然，每次都被雍帝悍然拒绝，根本不给任何回旋的余地。
“真是没有想到啊，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田雅苑，萧言坐在庭院内长吁短叹。
若是按照雍帝本来的预算来看，无非就是麻烦了很多而已，等着楚王入皇城，黑甲士直接攻入玉京，直奔皇城。
“相公做了这么多，圣上竟然连一句话也不说。”
陆向晚坐在一旁替萧言抱不平。
两人经历这么多事，她早已正面接受自己对萧言的爱慕之心。
只不过两人的身份差距过大，一时之间是不可能完全接纳对方的。
萧言苦笑一声，“没有我，他无非就是要死更多的人和百姓。”
“那相公不还是救下了这么多人，真要是打起来，玉京城乱了，天下也就乱了，多少人都等着天下大乱。”
“有黑甲士在城外，消息传不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相公为何总是妄自菲薄。”
接连劝说几次，陆向晚气鼓鼓的撅着嘴离开。
在她看来，萧言所为救下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攻城守城可不是开玩笑的，稍有不慎百姓就要受到波及，莫说是隐天蔽日的箭雨，就是马踏青砖也会有百姓受到伤亡。
萧言抿嘴轻笑，他可是听陆安说过，那几天都是陆向晚一点点的喂他汤药米粥他才扛过来的。
只是他也从陆安口中听说了其他的事情。
“那天一战，李钰进兵营请兵，我趁乱想要摸进皇城，老远的就看到公孙贺一个人堵在城门位置，一人挡住几百兵丁，太厉害了，我要是生儿子，一定要把他教育的跟公孙大人一样。”
“听说楚王现在还被收押在诏狱，那是人呆的地方吗？锦衣卫的手段这么多，再加上这一战，北镇抚司被杀的只剩下百十号人，这么多怨恨，楚王肯定在里面活不下去。”
“魏婴好像要被发配到教司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教司坊好像就在平康坊，就是咱们上次路过的北里，城北兵营外边儿不远处。”
陆安扶着萧言在庭院来回踱步，嘴里念叨最近听说的事情。
听到魏婴此后去处，萧言脚下一顿。
他不讨厌魏婴，魏婴也是受害者。
生来一十六年，被魏恪当儿子养着，带兵打仗，征战沙场，建功无数换来的结果却是说杀就杀。
最令魏婴无助的，恐怕就是魏恪丢出去的那把剑。
“教司坊……我能去吗？”
“应，应该可以吧，只要找魏承乾大人开张条就可以了，都察院好像可以不分官阶。”
陆安早已背熟律法，只是萧言这么问，他支支吾吾的也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