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常远已经给他禀报过了山洞那一夜的始末。
他不甚在意，只觉得那丫头不过就是武功高一些，随手射出去的羽箭，穿透两个人之后还能钉在树干上罢了。
什么风如利刃，电闪雷鸣，毒虫出没，种种异象不过都是巧合。
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瞅了常远一眼：“你把那夜的情况再说一遍，详细一些。”
常远此时想起那夜的场景，后背都有些发凉。
那夜的南宫大小姐比方才还要恐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如同地狱归来的杀神一般，浑身杀意，那双眼中都是嗜血的光。
好似那些黑衣人被毒虫啃食的画面就在眼前一般，让人毛骨悚然，又恶心反胃。
他抚了抚手臂上竖起的鸡皮疙瘩，把山洞那一夜的事情再详细禀报一遍，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他琢磨不透的事情，兴许主子能琢磨出来。
末了，常远语气戚戚：“属下也不知道南宫大小姐究竟是怎么了，依属下看，可能就连南宫大小姐都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情况，不过，瞧南宫夫人的举动，他们夫妇应该是知道的。”
“那夜，她真的很令人恐惧？”楚禹凤挑眉。
常远颔首：“是，就像是……”
常远莫名想起了那个被南宫晚棠说是体内有蛊虫，白氏却说是中了野果的毒的下属。
他把那个人前后的变化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最后，他一脸后怕：“南宫大小姐的状态就和那个人很像，嗜血又凶残，不过，她的身体没有起那些恐怖的变化罢了。”
顿了顿，他突然惊呼：“莫不是，南宫大小姐也是中了野果子的毒？”
楚禹凤白了他一眼：“那个大果子，那么多人都吃了，怎么就她一个人中毒？”
常远这才恍然道：“也是哦，那南宫大小姐究竟是怎么了？”
楚禹凤又想起了那处林子外，白氏埋下的那一堆虫子尸体。
莫非，这世上真的有蛊虫？
难道，那个丫头体内真的有那么恐怖的东西？
“还真是有意思。”
楚禹凤微微勾唇。
这一家子老小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了，一件未查清楚，又来一件。
还有，南宫湛谋害皇嗣一案，除了那张药方，什么证据都没有。
元顺帝能当上一国之君自然不是蠢人，竟连查都不查一下，草草就定了南宫湛的罪。
旁人兴许会认为，元顺帝痛失爱子，悲极怒极才会如此。
以他对元顺帝的了解，元顺帝很看重自己明君的名声，还没危及自身都不会失了方寸。
莫不是，元顺帝早已猜到了南宫湛一家有秘密，而且还知道那些秘密对他有用？
越想越是如此！
想来，元顺帝特意下旨让北司的人来押送南宫一族，就是猜定他一定会跟着来，想借他之手，查出那些秘密吧。
呵，真是打得一手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