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他养大的孩子是什么脾性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当然也知道沐苏苏这是在妥协。
“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有些东西，你知道了就无法再留下了。”柒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这里的。”
沐苏苏哑然，目光直愣愣地看着柒，几乎难以发声，“所以，你不是不回来，而是回不来了吗？”
她紧紧地盯着柒的双眼，期盼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柒平静的目光让她的心有些窒息般的难受。
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昭宁陷入了两难，柒说的没错，她舍不得离开这里，因为江宴，可是这样她就要失去一个至亲的人了吗？
即使她安慰自己，他们只是不能再见面，但这心里还是难以迈过去这个坎，上一次离开是三年，这一次离开就是永远了吗？
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远比她更了解她。
很多东西是不能兼得的，柒目光深邃，“其实我从来不希望你留在这里，但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沐苏苏地看着他，听到他接着说，“苏苏，你从来都是自己，所有的伤痛也会渐渐回归。”
会恢复千杯不醉的体质，能享受各式美酒，但所有的伤痛也会归来，脏器衰竭在现代都难以医治，别说这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
重新过一遍人生，不过是再经历一遍伤痛，这是连他目前都无法制止的，柒的目光有些微黯。
沐苏苏这次是真的听傻了，目光呆滞突然想起来自己清醒后的昏睡症，不就是心脏衰竭的症状吗，可笑她一直都没有察觉。
怪不得柒说她们是同一个人，她或许能理解了，有些玄妙，但似乎就是这样，她们似乎在慢慢地融为一体。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沐苏苏喃喃质问，又觉得有些可笑。
沐苏苏第一次如此后悔曾经的决定，她得到了太多，失去的更多，她看向柒，“我还有多少时间？”
“或许五年或许十年，我无法给你精确的答案。”柒看着沐苏苏迷惘的模样，眸光微闪，带着几分深思。
沐苏苏咀嚼着这两个数字，面前却是闪过萧江宴担忧的面孔，这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却又觉得庆幸，至少还有五年。
“你会这么虚弱也是因为我吗？你都知道，那我来到这里，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沐苏苏突然抬眸问道。
她一直都知道他们中间有种微妙的联系，更准确地来说，柒的存在和随身厨房脱不开关系，所以面板变红她心里的担心就怎么也止不住。
柒沉默了，最终还是在沐苏苏的注视下点点头，“面板会恢复，再多的我不能告诉你了，有些东西并非此时的你能够知道的。”
“上次落水我的痛感消失了，也是你做的对不对。”沐苏苏苦笑，自问自答，“也是，没有镇痛剂我恐怕会活生生疼死。”
柒还是沉默，她其实还有其他的选择，只是她不选。
“柒，谢谢你，我欠你太多了。”沐苏苏凝重地看着柒，深深地鞠躬，“对不起，是我自私地想要留下，五年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