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那温柔的面庞，她心底柔软。
仔细观察尸体的状态，看了又看，终于发现除了手上，背后还有不对劲。
背上有被鞭挞的痕迹，她心里慢慢有个成型的想法，不会是贾雪将她送给了某个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然后，还经常用沾了毒的银针，给丫鬟的手指扎着，这一次终于她忍不住了。
她想要看看丫鬟内里又没有毒素，可是这样，就只能破坏了她的尸体，总归不太好。
收起银针，沉默站在尸体前，犹豫不决。
丫鬟死不瞑目的面容仿佛还在她眼前，叹了口气，还是划开了。
果然，内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漆黑一片，本就是将死之人，若不是今日，也是后面几天。
奇怪，谁下的毒？
收拾好丫鬟，“我会让人明日给你下葬的。”
话毕。
盖上裹尸布，一旁的烛火突然就被风吹灭。
贾落落也不害怕，神色自然走过去将油灯提起来，带着郑胤祺离开。
郑胤祺借着月光，望着身边的人，眼中一片清冷，“看出来什么了吗？”
贾落落:“嗯，那个丫鬟的背后还有被鞭挞的痕迹，另外内里的内脏也已经全部坏了。”
她的手很脏，就主动拉开了距离，没有靠近，自然也没有察觉到对方眼底的冷漠。
“你是想查一下，她最近和谁来往？”
“对，尤其是男的。”她垂眼思考了一下，“贾雪明显也知道对丫鬟做了不轨之事的人是谁，但她肯定不会说。”
不过，可以利用一下贾雪刚才在尸体前说的话，可见，她也不是真的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
不，可能不是愧疚，是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有鬼？
看来，明天还是要让人查一查贾雪的铺子。
她一个大家闺秀，每日除了去铺子，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也不敢去别的地方，那就只能是铺子里面出了问题。
郑胤祺见她在思考，没有出声，等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丫鬟中了什么毒？”
“嗯？”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道:“不是什么很稀奇的毒，就是两心缠而已。”
害怕郑胤祺不懂，主动开口解释，“两心缠，顾名思义，吃下去，人的内里会全部损坏，然后心会慢慢变黑变软，就会和别的内脏缠在一起。”
“所以才叫这个名字，确实不是什么很稀奇的毒药。”
“虽然是慢性，却毒性非常强，从嘴里进去，大剂量的一两日就会死亡。”
郑胤祺恍然大悟点头，“原来如此。”
为了查自己母妃死亡的真相，自小也查过所有的毒书，虽然不会，不过却也能知道各种毒药。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回到了院子里，贾落落停住脚步，皱着眉头开口问道:“胤祺，你是不是最近都不开心？”
难道是自己没有陪着他？确实，自己这几日为了忙活胭脂铺的事情，确实没空陪着他。
郑胤祺回头，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为什么这么问？”
他以为自己装得和以前一样呢，原来这么明显么？
贾落落:“你虽然没有说，不过我却能感觉到，你就是有点不开心了。”
“怎么了？你可以和我说。”
男人望过去，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清冷漠然的眸子里满是冰霜，他倒是想说，可能她会告诉自己吗？
不，不会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