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是爱过的吧？
如果不是爱过，顾南洲不会允许那个女孩子怀孕的。
挺可笑的。
她曾经真的以为自己会跟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她也曾认为，他们会一直那样好下去。
他们会生下孩子，会走进婚姻的殿堂。
她曾经以为，他会是她的归宿的。
她以为，他会给她一个家的。
到最后，什么都是假的。
爱是假的，承诺也是假的。
到最后，孩子也没有留住。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的孩子也跟该小年年和小星星一般大了。
他一定也会像小年年一样，这般乖巧，这般可爱，甜甜地喊她妈妈，在她的怀里撒娇，要她抱，要她哄。
明明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八个月了，就差那么两个月时间，可惜，还是遇到了意外，还是遇到了难产。
而她难产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
他让她滚。
是他让她滚的。
她滚了。
连带着孩子一起。
可她也后悔了，如果当初她可以忍忍，她可以留在顾家，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遭受那场意外，不用早产了。
她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降生的。
“顾南洲，我恨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苏以宁突然说，却是压着眼泪，默默地给他涂着药，很平静地说出来的。
听到她突然又这句话，顾南洲就很烦躁，“我知道。”
他们之间的恨意，大概是无法消散的。
他恨她，她也恨她。
可是苏以宁有什么资格来恨自己呢？
是她先对不起他的。
是她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是她，先伤害了他最敬重的奶奶的。
也是她……
是她先抛弃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