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老太太静静地站着，没有吭声，眼眶红红的。老大今天算是压着脾气，要在往日，会吼的更大声。
在他心里，他这个当妈的比个路人还不如。要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都怀疑老大不是她的孩子。
没想到他就说了一句话，被三位老爷子呵斥，云老大的小心肝开始发颤。吴芳想说什么，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就怕这女人一开口，会激化矛盾，他今天来是想弄到买房子的钱，不是来找骂的。
他那点那小心思，瞒不过人老成精的三位老人，顾寒森开门见山地问云老大：“你带着你的女人来海城找我有什么什么事？”
云万里好整以暇地问：“来要钱的吧？”
云宗仁这回没说话，就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望着云老大，等待着他的回答。
厨房内的老太太也在竖起耳朵听，想知道老大会怎么回她哥。
没想到舅舅说话这么直白，云老大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弯弯绕绕的话，丝毫没用武之地。
愣愣地望着三位老人，语气卑微：“舅舅！既然您提起了，我是有这个打算。前两年下岗了，靠着一家小小的文具店过日子，手头紧巴巴。
我妈跟着大侄女来了海城也不管我，女儿出嫁了，成了外人。儿子刚刚承包了运输公司，手里头也没啥钱。
这不我跟我女朋友两个打算结婚嘛！老房子年久失修漏雨漏的厉害，有点本事的人家都买新房搬走了。您外甥我没啥本事，搬不走，就想着来问您借点钱买套房，好跟我女朋友结婚。”
顾寒森默然地望着云老大，没吭声，想听听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云宗仁难得见到这么个不要脸的男人，兴趣盎然：“你都一把年纪当爷爷的人了，还想着要靠你妈买房结婚过日子？”你哪儿来的脸？
云老大抬眼看了看云宗仁，觉得这人太没劲，之前在楼下一直撺掇他去买什么水果，这会儿又问他这种难堪的话题，脸色不悦地回答：“我是我妈唯一的儿子，她有能力帮助一下不是很正常？”
吴芳：“······”蠢货！欺负自己老妈还敢理直气壮？也不看看是在谁面前。
云万里：“很正常？你可真有脸说。你多大了？三岁还是两岁？”
云宗仁叹气：“你这人的思想还真特别，人都说养儿防老，在你这儿是不是叫养儿到老？”
顾寒森冷笑：“大外甥！你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那是相当的厚呀！你妈有没有能力你不知道？还敢舔着脸来海城找她？”空着手来？一粒糖霜都舍不得买？
这大外甥实在是叫人无语，小气巴拉上不了台面，心里眼里就算计着他妹妹手里握着的东西。难怪妹妹会怕的不敢认他，实在是丢人。
吴芳见云老大被三位老头怼的没了言语，站起来给顾寒森鞠躬：“舅舅！您大人有大量，别怪我们家老大说话直，实在是我这肚子里怀上了。
老房子摇摇欲坠的不安全，就想着来找您想点办法，在我们余县买套商品房。十来万就够了，对于您来说九牛一毛，看在老大的份上，您就帮帮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