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被质问得有多尴尬？
恐怕是此刻没有人能比张柔更懂这种感觉了。
她讪讪一笑，额头的汗水不断滚落，“这个……”
她承认，谢月棠十分有信服力，但同时，她又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在目前的情况下，多做几手准备总是好的。
只是在谢月棠阴沉沉的视线灼烧下，张柔止不住地心虚，低下了头认错。
“抱歉，还没有。”
话语一落，谢月棠的脸色更冷了。
她朝着张柔伸手，“工作机给我，既然你不方便处理，那我就亲自处理。”
在大部分时候，谢月棠很好说话。可又在某些时候，她是格外固执的。
镇国将军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尤其是在没有关系的情况下，所为“无功不受禄”大约就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能接受沈南远？
或许是从一开始，她就下意识地因为“丈夫”这个身份，将他划入自己人范围内了。
现在献殷勤的戎金，显然还不资格。
“啊……好。”张柔迟疑了半秒，眼底闪过可惜，转头就回车上，看看平板才残存着么。
“我觉得你们不用麻烦了。”戎金忽然说道。
当着他的面谈论如何拒绝他的事，戎金脸上竟然没有任何恼怒之色，也不知道是被拒绝了太多次习惯了，还是对谢月棠的包容程度令人发指。
谢月棠睨着瞧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显露着疏离之色。
戎金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脸，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插曲，依旧笑嘻嘻很是欠打的说道。
“甜心，你不要做无用功了。信不信你就算现在当着我的面，把那些通告都拒绝了，我依旧有各种手段，让它们绕过你到你的手上来？”
他可以那么做，但还是想光明正大的来，毕竟送了好处就要大张旗鼓地让人知道。那些暗戳戳的，不是自我感动，就是脑子不清醒。
“……”
谢月棠一噎，她丢给他的话，被原封不动地甩回来了。
“那我要拒绝。”
“行行行，你回绝吧。”戎金点头，意外的好说话。只是下一秒，他竟然把手机递了过来，页面上赫然是各种车型款式详情。
“点完和我看看，你更喜欢哪一款？我是觉得这款红色的不错，不过看你更喜欢深沉一些的颜色？”
“……”
为什么他能做得如此自然和理直气壮？谢月棠不理解，她甚至对戎金产生了一种束手无策的挫败感。
上一个让她有如此感觉的人，还是沈南远的厚脸皮。
谢月棠愤愤地在平板上按下回绝的按键，扭头就走，“张姐，回去了。”
“诶，又生气了？别走啊，说好送你回家的，这才半路，怎么就跳车了？”戎金浅灰色的眼眸微瞪，伸出了尔康手。
“不看车的话，我们去吃饭如何？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就在附近，一定符合你的胃口。”
经过下午的斗殴，谢月棠体能消耗的很快，她此时还真饿了，但她不想和戎金吃饭，板着脸就回到了张柔的小破车上。
另一头。
“沈总，我们介入交通系统后，找到了宋玥玥的行踪。上一次她在监控下露头，是在新丰街道上。”秘书捧着平板，一板一眼的汇报道。
“不过……”他偷看了眼沈南远阴沉的脸色，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我还发现了张柔的汽车，宋玥玥是从她车上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