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剧烈无比的酸痛感传遍他的周身。
他曾经在幽灵地宫学到“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自以为刀枪不入。
但是在这“万针衣”下,任何罩门都无处可逃。
无论自身的硬气功如何固若金汤,也难免有漏洞和缝隙。
“万针衣”其中的两根尖刺,就如同鬼卒的魔爪一般,刺入了张探花的耳根,
耳根,就是“铁布衫”的罩门。
张探花不知道吗?
知道,但是他无能无力。
只能眼看自己身上充斥着红色的斑点。
就像麻疹病人一般。
这些红色的斑点流出汩汩血水。
血水流遍他的全身。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他的两边耳根流的血更多,更惨烈。
他就像一只苍蝇一样,粘在“万针衣”上。
“万针衣”就是苍蝇拍。
他惨叫惊呼,额头上青筋直冒。
但无济于事。
施刑之后,他们就将张探花重新遗弃在牛圈中。
他躺在恶臭无比的粪堆中。
那乌压压的牛棚上,蔓延着几条裂缝。
这些裂缝倾斜下来的阳光,不足以安抚他受创惨重的心灵。
阴暗、潮湿、冰冷、无助、孤立。
他躺在粪堆中,奄奄一息的看着牛棚上透下来的点点斑斑的阳光,不觉陷入了昏迷。
杀戮还在继续。
并且更加残暴不仁,更加肆无忌惮。
那些青年为了解药,为了活着,杀光了婴儿。
接着就是杀光老人,杀光妇女。
健太郎看着那一幕幕自相残杀的画面,脸上充满了冷酷的笑意。
看到那些人如同野兽一般,为了自己的生存,杀戮自己的同胞。
他血液中沸腾中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我生来就是为了毁灭世界的吗?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么想。
也许他就是这样的人。
就算他从小出生在衣食无忧的富贵人家,他还是会保持着这样丧心病狂的想法。
并且不会有任何后悔。
你承认不承认,有的人生来就是恶的。
当然我们不扯这么哲学的道理。
我们还是关注这样惨无人道的杀戮游戏吧。
老人接二连三的被杀。
妇女接二连三的赴死。
甲贺谷顿时愁云惨雾密布。
腥风血雨弥漫。
一具具尸骸就像无情的控诉一般,控诉运命的不公,凶手的残暴,主谋者的癫狂。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天下午落在帷幕。
那是十年前的下着大雨的下午。
张探花仅存一口真气,趁守卫在观赏杀人游戏的时候,偷偷逃出了监牢。
他要活着,他要复仇。
他当然想到了接下来那些杀光了妇女、老人、儿童的青壮年。
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这场杀人游戏永远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最后健太郎一声令下,甲贺村的青壮年开始自相残杀。
并且是有秩序的自相残杀。
每二人一组,互相拼杀。
谁杀死对方,谁就是胜利者。
胜利者自然进入下一轮的淘汰环节。
就这样经过层层残酷的筛选之后。
甲贺村只剩下了八个人。
确切的说剩下了九个人,还有一个是张探花。
可是张探花逃离了这场惨无人道的杀戮游戏。
他当时就在一处隐秘的草丛中观看,观看杀人比赛的进行。
仅剩的八个甲贺村青年人,分成四组,开始了最终的厮杀。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青年人。
那个青年人原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
自己可以获得宝贵的生存机会。
可是当健太郎走到他身边时,说了这么一段话,他就从这个世间蒸发了。
这段话是:“别以为你赢了,你就可以避免死亡。”
“这场游戏是我设定的,每个人生死也掌握在我手里。”
“甲贺村没有一个人能活!
张探花就这样木楞地看着那个青年人沉重地倒下去,再也没有呼吸。
他知道。
甲贺村并不是没有一个人能活。
至少,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