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就像你说的，我们的相遇是小概率事件当中的小概率事件，可我们确实不是命中注定，天赐良缘。到头来，也只能落个有缘无份。”苏粒粒的话音愈来愈小，这一番话像是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但她最后还是补了一句，“抛却纷扰，无论如何，我很爱你。”
说完之后，苏粒粒能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手指再次收紧了，她的肩被捏的有些痛，但她没有动，这怀里的气息让她留恋。
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靠在他怀里了，苏粒粒心想，所以现在她像个贪婪的孩子，流连在这独属于她的舒适区。
之后，周遭的任何动静都再与她无关。
如果，这个世界的生命，能就这样结束，也很好。
人一旦没有了求生欲，这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苏粒粒到医院之后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医生给她做过全身检查，除了腿部骨裂外，没有其他任何创伤，可人就是清醒不过来。
言云笙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很久，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以一个舒服的角度分开，两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很轻松。
外表看起来这么轻松，是因为他把所有的担子都裹挟在了心里，苏粒粒的话他可以理解，但是无法接受。所以老天安排他们相遇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从苏粒粒在车上晕过去后就一直在想，可他想不明白，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走进死胡同。
当初刚刚接手公司时，很多事情都是靠自己加班熬夜摸索出来的，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永远看起来都是高高在上。
包括现在也是一样，虽然心里十分纠结，但是面上看起来，这个人好像还是事事都运筹帷幄的样子。
可此刻的他，好像还是服输了，他慢慢从长椅上起身，迈着步子进了言云祁的病房，最后停在了哥哥的床边。
“哥，我们聊聊。”言云笙语气听起来还是四平八稳。
言云祁放下手上的书，温和道，“好。”
言云笙从旁边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后又静默了片刻，像是要把接下来会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加以润色。心里想了很多种开场，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一种。
“粒粒的母亲，她的事情和我们有关吗？”言云笙这话问得直接，可他本来就是来寻求答案的，确实没必要再去绕那些不必要的弯子。
言云祁苍白的眼皮上下动了动，但是他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什么神色变化，只听他缓慢道，“有。”
这一个单字，好似一把利刃，毫不顾忌地插在了言云笙的心上，心脏的酸苦直捣舌根，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应答。
“是，蓄意吗？”言云笙提着那口悬在喉头的气继续问道。
言云祁脸部的咬肌瞬时突出了些，他没想到自己弟弟会问出这种问题，难道，自己在他心里，竟然如此不堪吗？
可这些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并未被发觉，整理好心绪后，他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