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苏明的眼皮跳了跳，喉咙滚了两下咽了口口水。
那小样，难道真被常五爷说对了？
那……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第几世了？”
常五爷扭头认真的看向苏明。
苏明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地上，一丁点形象都不顾了。
旁边的小黑猫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失落，凑上去轻轻蹭了蹭宿命的脖子。
苏明低下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他伸出手轻轻地在黑猫的脖颈上揉了两下。
“十八世。”
声音沙哑。
那一刹那，我能感觉到面前男人的心伤。
那种悲伤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像是已经被岁月腌入了味，即便是隔得远都能被那浓重的味道笼罩。
此刻的苏明，和平时看起来完全不同，所有的嬉皮笑脸和耍赖皮都不见了，反而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男人。
“还不死心？”
常五爷冷冷问道。
苏明的头低的更低了，用几不可闻得声音“嗯”了一声。
那一刻， 他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受了委屈又把所有委屈都往自己心里咽下的孩子。
“值得吗？”
苏明突然抬起头，眼眶里满是泪水，晶莹剔透的，但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你为了姚倩倩，做出的一切值得吗？”
常五爷皱起了眉毛：“我们不同。”
“哈哈哈。”
苏明突然大笑了起来，终于把眼眶里积攒的泪水都笑了出来。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继续笑着：“你这是在狡辩啊，常君凡。如果换成姚倩倩，你呢，你会怎么做？你肯定比我疯的更厉害吧！”
常五爷突然不语了，但我能看出他的面色不善，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许久，他抬起头，冷哼一声：“是我，不会让她落得这个境地。”
“好狂妄的常君凡。”
苏明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由于情绪激动，身体踉跄，差点没站稳。
苏明起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和平常的死皮赖脸耍赖皮不同，和刚刚的悲情不同，反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眸中都带着点点肃杀。
“这次你帮我，什么事都好商量。”
“可。”
我没想到，常五爷怎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紧接着，常五爷又说了一句话……
“按倩倩说的，工资什么的多给点，常六那边的工资也多来点，转换成阳间能用的钱，这就是我的要求。”
我看到，苏明的身体又踉跄了一下，而且比刚刚还要厉害……
他可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啊，这是在硬生生的割他的肉啊！
苏明那一刻，有一种想要咬掉自己舌头感觉。
“好……”
常五爷扭过头，冲我漏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
那笑容要多得以有多得意，就好像再说——看，你老公搞到钱了，厉害吧！
我轻轻的抓了抓他的手指头，算是对他的回应——老公真厉害！坑的好！
苏明就这样失魂落魄的从那个小洞里又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