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澈的眼睛很亮，静静地看着无忧大师。
“叫什么名字？”无忧大师很是慈爱道。
“神澈……”神澈黯然，“还神澈骨……丹。”
“看来，你就是玉道清说的那枚丹药……”无忧大师双手合十，轻呼佛号，“阿弥陀佛……”
“你是要吃了我，来疗伤吗？”神澈忽然道。
无忧大师轻轻摇了摇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断然不会做出伤人利己之事。”
“我不是人。”神澈黯然，“我是一枚……丹药……”
他的头渐渐地低了下去。
“丹药若是有灵，不也是生命吗？”无忧大师咳嗽了几声，忽然伸出手，扶住了神澈的脸。
“孩子。”无忧大师道，“你有神智，有人身，你应当是人，应当按照自己想活的方式活下去……”
无忧大师转过脸，看着紧紧闭着双眸的洛青云与醉梦死。
“就像他们一样。”
无忧大师道。
“他们？”神澈喃喃，“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做一个选择。”无忧大师缓缓道。
“很重要的选择……”
一片狼藉的人间……洛青云的心中之境……
“你要怎么做？”
似乎有人在问洛青云。
“是放任不管，看着人界走向覆灭，还是取代醉梦死，成为人皇，统御人界走出危难！？”
“真是个……残酷的选择啊……”
洛青云喃喃着。
“那么……你要如何做？”那个声音低低地问道。
洛青云低头，片刻后，他抬起头，慢慢走到了醉倒在桌子上的醉梦死身旁。
他极目远眺，人间战火纷飞，尸横遍野，黎民百姓在哭泣。
他的拳头咔咔作响，终于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了。”洛青云低声道。
他一把抓过了醉梦死腰间的那柄剑。
人皇的剑，轩辕！
洛青云以剑指天，号令人间！
“是吗……”那个声音淡淡道，“果然……这是你的选择……”
…………
“你要怎么做？”
女人的声音似乎在醉梦死脑海里不断地回响。
“是成为人皇，改变这一切，还是眼睁睁看着你的朋友们死去，人间消亡！”
“真是……残酷的选择……”
醉梦死看上去脸色还是那么平静，但显然是强壮镇定。
他喝了一口酒。
“做出你的选择吧……”女人的声音萦绕着。
站在“洛青云”面前的黑影抬起了手。
轩辕剑的金色光芒越来越烈。
醉梦死终于走向了轩辕剑。
下一刻，他与轩辕剑擦肩而过。
他来到了“洛青云”面前，挥手，击退了那几个黑影。
“这就是我的选择。”醉梦死很平静，道，“我不会坐视不管，可我也不会做人皇。”
眼前的一切忽然消散。
女人重新出现在了醉梦死面前，眸中满是惊愕之色。
“这就是我的选择。”醉梦死看着女人，道。
女人看着醉梦死，良久，她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做人皇。”
醉梦死耸了耸肩，“要我说多少遍，对那个，我不感兴趣，而且……人皇这个位置，注定要做许多违心的事，我啊，想活的潇洒一点——我可以走了吗？”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她朝着醉梦死挥了挥手。
“那……再见了？”
“啊，再见吧。”醉梦死很平静地道。
女人忽然消散，连带着那湖，那舟。
醉梦死回到了太虚山上。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