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咬金满脑子不解的时候，李世民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古都是后浪打前浪，这是时代的变迁和文明的进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风儿真的谋反成功，这大唐的江山依旧姓李，说明他有真才实学有本事，说明我不如他，我最多在史书上留下个不好的名声，可大唐的基业在风儿的手上必定会更加稳固，延续千年万世。”
听完李世民的一番话，程咬金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眼前的皇帝已经是处处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了，能有如此胸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接着，李世民再次叹了口气，补充道：“怕就怕，这小子玩不过世家大族啊。”
“陛下，难不成你的内心支持四皇子谋反？”程咬金彻底绷不住了。
而李世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怅然道：“吏部，刑部，礼部，甚至兵部几乎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世家为大唐毒瘤我又怎会不知？只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眼中多了丝许惆怅，陷入回忆。
当初身为秦王的李世民并非皇位的第一继承人，经历了玄武门之变之后才成功登上了皇位，对后世人而言，玄武门之变只是一段传奇的历史。
而身为当事人的他，深知当年自己历经了多少磨难和挫折才取得了成功。
这其中世家的帮助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而李承风这小子，又能靠谁呢？
所以在李世民看来，李承风想走的路已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难道单凭一些农民起义就能推翻一个成熟的王朝？别逗了！最终还是需要得到世家的支持。
因为大部分资源都掌握在世家手中，没有他们的支持即便杀到了皇城又能如何？
而李承风的主张就是打压世家，你要打压世家，那世家会站在你这边吗？
显而易见，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
可不知为何，李世民的心中反而有些期待李承风能成功。
叹了口气后，他补充了一句：“若风儿这小子真的能成功，倒也算是成就了一段传奇，其功绩不输于秦皇汉武，也是我李家之福啊。”
此刻程咬金才发现，皇帝就是皇帝，眼光之毒辣以及心中的远见都数倍于自己，看来自己的担忧终究是有些多余了，什么事都瞒不住堂堂天子。
“陛下心系百姓，也要注意自己的龙体。”
然李世民心中的苦，又岂是他人能明白的？
世家中也有系别之分，别看如今大唐表面光鲜亮丽，暗地里有不少中原世家大族对李世民的统治有很大的意见，甚至有一些还瞧不起带有鲜卑血统的李世家。
如何维护世家的稳定，合力分配世家之间的权益让他们起到互相制约，互相平衡，却又不会激起他们造反之心，一直让李世民十分头疼。
“不提这些了，今晚月色正好，我们喝个痛快。”
李世民哈哈一笑，重新打开了刚才被他盖上的半瓶茅台。
月光如水，照进两人的碗中。
可能是茅台的酒性过烈，不久后两人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房间里，李承风正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说与程水岚听，每每说起自己的新发明和新果实让老爹和岳父十分震惊的时候，脸上的自豪和得意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