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拿出全部的力道，实际浑身都软绵成一片。
夜正擎轻而易举的制止了她，勾着唇恶劣的笑，“少自作多情，你该不会以为我提出换你，真的是想救你吧？”
他凑近，嗓音越发的冷冽，一字一句敲在她心间，“那是我和我女人的订婚宴，我不过是不想沾上血腥，当时那一刀警方早已布置好，是你自作主张才受了伤！”
说着，手摩挲着她腰间还未痊愈的伤口，“你说说，要是你就这么死了，该多冤？”
貌似惋惜的口吻，他的脸上却带着笑，眼底的冷漠让顾晓初瞳孔骤缩，整颗心被狠狠攥紧，眼眶霎时红了。
“够了！说完了么？”
密密麻麻的针扎进骨血，痛得她哆嗦着从他的怀里爬起来，竭力遏制还是没忍住声音的颤抖，“原来这才是真相，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来这一趟，你就当我是犯贱吧！”
顾晓初想笑，却比哭还难看，整个人已经麻木。
她再也抑制不住，转身离开，避开他视线的瞬间，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哭着跑出去，门口撞上了刚好过来的白墨。
对方想说什么，看到她满脸的泪一顿，顾晓初已经绕过他走了。
白墨心情有些复杂，进了屋内，夜正擎靠在沙发上，手臂抬起横在眼前，周围一片狼藉乱七八糟。
他刻意忽略刚才顾晓初的表情，犹豫了下道，“你早点想通，别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变得都不像你了。”
夜正擎动了动，放下手臂，嗓音嘶哑又低沉，“让人看着她，送她回去。”
白墨眉心一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别告诉我你还在心软？”
嘭的一声！
夜正擎掼碎手边的酒瓶，猛地看向他，眼尾猩红一片，“我说送她回去！你听到没有？”
屋子里灯明亮，白墨一眼看到他眼角的湿润。
那一瞬间他震住了，从未有过的荒唐，牙齿咬的咯咯响，“好，我让人送她，你特么的，你就是个傻逼！”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骂，骂完踹开面前的茶几就离开。
桌子上的钱因为他的动作洒落一地，夜正擎盯着看了良久，直盯到眼眶皴裂一般红，拿过一瓶还没喝的酒，再次朝嘴里灌了进去。
……
顾晓初实在是太难受了，她跑出了别墅，跑在空旷的路道上。
有出租车来了，她看也未看的就上了车，紧绷了一路一直到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所有情绪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靠着门滑倒在地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难过呢，心脏像是被死死的揪着。
受伤时她疼，可她忍住了没哭，现在泪腺就像坏掉了一样，一直流泪一直流泪。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砸到她的手上，看到被夜正擎攥红的那一片，她使劲的揉搓，像要将他的痕迹全部掩盖。
可是没有用，还是好难过，胸口有看不到的东西堵着。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要这样羞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