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顾大川脸色发白，嘴唇嗫嚅了好几下，硬是一个字没憋出来。
看到他这个反应，顾晓初本就怀疑的内心咯噔一下，心如同绑上了一块巨石，咚的一声掉了下去。
也许是看出她眼中的猜疑，顾大川双手握紧往前牢牢贴着桌面，嘴里忙不迭的否认，“你在胡说什么，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爸爸以前错了，但你和萧炎确实是我的孩子，等我这次出去了，一定会接你们回去，好好照顾你们……”
后面他说什么，顾晓初都听不下去了。
有些恍然的起身，她的大脑像是被灌了水泥，停止了思考的能力。
顾大川还在喊，“晓初你救救我，救救爸爸，我出去了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
顾晓初走到门边，拉开门，脚步未停的走了出去，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一切声音。
徐风一路跟着人出去，看着她的表情，到外面时忍不住问了，“顾小姐，你还好吧？”
顾晓初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抚着脑袋，只感觉有些荒唐，半晌才出了声，“我没事。”
徐风看出她不想说，也不好问，只道，“我先送您回家。”
顾晓初没有拒绝，到家之后这一天不知道怎么过的，浑浑噩噩的。
一直到晚上，祁檬加完了班，急匆匆赶过来，将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楼下的烧烤摊，夏末这个时候生意依然很好。
两人找了个边上的角落，祁檬点完菜又叫了一扎啤酒。
她把酒杯送过去，“说说吧，去见顾大川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晓初将冰凉的啤酒灌完，心里的那种郁结才算压下去一些。
又倒了满满一杯，喝完了终于开了口，“我和萧炎可能不是顾大川亲生的。”
祁檬‘噗’一口喷出来，料想事情不小，但没想到这么离谱的地步。
她抹了下嘴，手忙脚乱的擦桌子，半晌才尴尬道，“你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顾晓初也觉得怎么会，这么多年她对顾大川有多恨她心里清楚。
尤其是看着顾晓薇像个公主一样被宠着长大，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有多恨，就有多觉得顾大川亏欠她和萧炎。
结果现在告诉她，全都搞错了？
顾晓初嘴角惨淡的笑，酒一杯一杯的灌下去。
祁檬看出她借酒消愁那意思，没有阻拦，纠结着道，“会不会是那个顾晓薇故意糊弄你的，她嘴里的话不能当真。”
顾晓初摇摇头。
顾晓薇可能故弄玄虚，但顾大川当时的反应不能作假。
事实上这么多年她也奇怪，就算顾大川再不爱母亲，至于对她和萧炎这么狠？
而且他分明重男轻女，一直想让徐欣再给他生个儿子，只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一直没满足。
这种情况下，至少对萧炎也好一点，结果知道他生病后，半点没有给他看病的意思。
现在，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祁檬无法劝阻，索性跟她一起喝了起来，“我也不劝你，但我想说这还不确定呢，只是你的猜测。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这也是好事！”
她一个空瓶震桌子上，“顾大川那鸟样，怎么能生出你和萧炎这么好的孩子，他本来就不配！”
顾晓初笑，和她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