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个程家小公子，竟敢用这样恶劣的语气和女儿说话，还问候她是否耳聋，好生无礼。
程怀瑜没注意到谢将军不悦的神情，见谢云舒只顾着和姐姐说话，心头微恼，上手要去拽她。
他其实没存什么坏心眼，只是想吸引心仪女孩子的注意，同她说说话。但在女孩的直男父亲看来，这行为就是妥妥的一级警报了。
只是，不等他碰到谢云舒的衣角，一旁的容璟阻止了他的动作，浅笑道：“云舒姑娘与程小姐私交甚笃，两人又年纪相仿，这么久没见，想必存了不少贴己的话要讲，程公子何必因此发火。”
程怀瑜：“？？？”
谁？
谁发火了？
程怀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不等解释，谢云舒已经和姐姐一起进了太仆寺，他只好暂且将憋屈咽下，快步跟了上去。
容璟朝谢将军走去，拱了拱手，道：“上次与将军一别，晚生心里诸多遗憾。将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随口说起的往事，就令晚生心生向往，不知何时还能再有机会，与将军一醉方休。”
谢将军听他这样说，颇有些不好意思：“承蒙三皇子看得起微臣，改日定当奉陪。”
两人并肩朝马厩走，容璟看着不远处意气风发的程怀瑜，开口道：“程公子向来心直口快，性格爽朗，只是不知为何，每次一遇上云舒姑娘，就浑身尖刺，说话噎人得很。谢将军莫怪。”
谢将军有些意外。
之前他听女儿说，岑逸之一案程家小公子亦有参与，以为两人也因此结为好友，可今日一见，似乎分明并不是这样，和自己的想象相去甚远。
想到这儿，他难得好奇地问：“舒儿和程家小公子关系不好吗？”
容璟略一迟疑，道：“似乎是这样，互看不顺眼呢。程公子以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呵责过云舒姑娘，还把她推倒在地。”
倒也不是假话，太后寿宴上，程怀瑜确实这么做来着。不过容璟故意省去了一个前提，那就是前者那时并不了解谢云舒，以为她要对姐姐不利。
谢将军晚来了几个月，于是因着这个信息差，他对程怀瑜的好感一下子所剩无几。
今天之前，他总听女儿在他面前提起程家大丫头，似是关系很好的样子，知道程家还有个小公子，也动过探查人品，而后结亲的念头。
今天之后，这念头烟消云散。
不可行不可行，程家公子不可行。
程怀瑜就这样，在谢将军的良婿花名册里被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程怀瑾看中了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拉着谢云舒过去看：“喏，就是它，我一眼就看中了。”
谢云舒在边关那两年，见过不少马，老话说，久病成良医，她和马打交道的次数多了，渐渐也能看出一点门道来。
这匹小母马性格温顺，且颇具灵性，程怀瑾一个不会骑马的人，想来也能驾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