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神情，分明是在掩饰什么。
许厨娘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道：“应该，应该是吧。毕竟大夫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
谢云舒不置可否。
她倒不是疑心大夫被收买了或是如何如何，而是再厉害的大夫，也会有他的知识盲区。说不定谢夫人的死有其他内情，只是他没有看出来。
“那，那个来过府上的太医，被我爹请来号脉的那个，姓甚名谁，你知道吗？”她又问。
许厨娘回想了一下，迟疑地道：“我好像听将军唤他张太医来着，那人的左脸颊上有颗大痣。”
“张？”哪个张？章？
许厨娘也就是听说，自然不会具体知晓。谢云舒应了声，示意自己明白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许厨娘刚走，阿芸进来，说程家姐弟来了。
谢云舒忙道：“快请他们进来。”
程怀瑾常来将军府做客，程怀瑜有时会跟着一起过来，下人们都认得了，并不在大门口阻拦。
“怀瑾，你来啦。”谢云舒迎上前，拉着好友一起坐到榻上，然后奇怪地看向一侧的程怀瑜，“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打从皇后把秋狩遇刺的案子交给苏子言之后，程怀瑜认为这是个大案，死皮赖脸跟在前者身后，非要一起查，跟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苏子言碍于他是程怀瑾的亲弟弟，未来的小舅子，加上程尚书品阶比自己高，所以只好忍下。
而程夫人则觉得，自己的儿子终于上进了一回，不再跟那些狐朋友狗走街串巷地瞎溜达，而是跟着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卿……走街串巷瞎溜达。不管怎么说，比以前强了许多，于是强烈支持。
就这样，最近这几日程怀瑜一直忙着四处奔波，今天居然会破天荒过来，实在让人意外。
程怀瑜撇撇嘴，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见她才来的，傲娇地道：“还不是因为我姐。她要来找你，我不放心她，这才一起来，不然谁要见你。”
“哦。”谢云舒无所谓地应了声，趁他答话，程怀瑾的注意力都在弟弟身上时，默默把手从身后伸出，手指摸到白瓷碟子，然后再向上探，指腹对准里头的emoji绿豆糕，一个一个狠狠摁下去。
绿豆糕：“……”
您礼貌吗？
程怀瑾后知后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问：“怎么了，云舒？”
“没什么。”谢云舒淡定地把绿豆糕拿出来，“小厨房早上刚做的，吃吗？”
程怀瑾：“……”
程怀瑜：“……”
这一坨绿油油扁塌塌团在一起看起来毫无食欲的东西，你跟我说是绿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