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规矩？
谢云柔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询问，幸好及时忍住了，扭头看了新月一眼，让后者代替自己问。
“成亲是喜事，为了表达对新人的祝贺之情，每位宾客都要送礼，这在南国是最基本的礼数。像本宫，即便贵为皇后，也是要送成亲贺礼的。”
谢云柔见原来是指这个，不由得觉得好笑。
一旁的新月也道：“南皇后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秦国，新人成亲，宾客也是要送贺礼的。南皇后可能没怎么去过秦国，所以不知道这些。”
皇后确实没去过秦国。
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南国人，闺阁时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灯会游园踏青偶尔参加，以及诗会，给自己的名声锦上添花，其余时间极少出府。
后来嫁了人，先是做了太子妃，之后又做了皇后，出使的任务都交由大臣去办，不必亲临。
新月的话虽没错，可听起来却觉得不舒服。
就像是，在嘲讽她见识短，连这么一件人尽皆知的小事都要特特意意上门来说，大惊小怪似的。
皇后脸上的和善笑意收敛，没理睬新月的话，道：“秦太子妃身份特殊，与两位新人非亲非故，若是送礼，本宫想着，只怕是不好送。”
新月不解地问：“这是为何？”
“我们太子与太子妃均出身高贵，一个生长在宫闱，一个被镇国大将军宠成掌上明珠，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太子妃若是送古玩玉器，未免俗气，也太寻常，所以，本宫才来出出主意。”
皇后猜得不错，谢云柔准备的贺礼，就是一块观音玉佩。观音送子，原也是极好的寓意。
只不过，她挑的这块，裂了条不起眼的细缝。
那缝好巧不巧，偏偏裂在观音的颈部。
送子观音成了断头观音，实在大大不祥。
原先新月也有些迟疑，这样一份贺礼送出去，南国人十有八九要生气，谢云柔却不以为然。
内务府登记贺礼时，是不会一样一样打开来看的，只会在盒子上做标记，待之后要入库时，再一一写明，整理成册，拿去给女主人过目。
到那时，先不说他们到底会不会发现，即便发现，也会以为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小太监不小心弄碎，而不会怀疑到她这个送礼物的人身上来。
——孰料，皇后提前把她的路封死了。
“本宫觉得，文玩玉器固然难得，却难体现心意。太子妃不妨亲手抄写几卷佛经，如此，相信两位新人定能从中感受到太子妃的诚挚祝福。”
皇后说着，身后的大宫女十分默契地将手中的厚重木盒子打开，里面放了整整三大卷佛经。
谢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