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饭前，她和佟伊人详细询问过陈风的饮食喜好，是否有什么忌口，以及偏好什么样的酒。
并且，这个地点也由佟伊人确认过，没有问题。
商务宴请，可不只是单纯温馨的请客吃饭。
宁可过分重视，对每个细节锱铢必较，也不能让人感觉到丝毫怠慢。
更何况，陈风还是甲方。
当佟伊人开车，到达天鹅堡一号时，徐妍她们就在大厅门口等待。
见到陈风从劳斯莱斯上下来，她和助理顿时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主动伸手：“陈总，欢迎。”
陈风礼貌笑了笑，貌似随意的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徐总太客气啦，让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应该的，应该的，进去聊吧，看来陈总也是这里的常客了。”
“你怎么知道？”
“天鹅堡的劳斯莱斯和宾利接送服务，可是只有优质大客户才能享受到的服务，更何况还是库里南，我都没坐过。”
嗯？
这话，陈风微微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轻轻笑着说道：“徐总若是喜欢这车，等下开去玩儿两天。”
徐妍：
一时间就呆住了。
她本意是想奉承，没想到陈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陈总说笑了。”
“没说笑，那部车不是天鹅堡的，是我自己的，呵呵。”
陈风若无其事的笑道。
徐妍倏然间目瞪口呆。
这
平心而论，之前的庆丰科技，在她心目中，不过是个刚起步的创业公司。
虽然有点钱，但也就千万左右的级别。
而陈风，还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只是个副总。
只不过，是出于一贯尊重客户的工作习惯，以及拿下项目的目的，徐妍才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而现在
她忽然发现，自己误判了。
很大的误判。
公司的实力，并不匹配陈风的身家。
如果这部劳斯莱斯真是陈风自己的话，那陈风该有多有钱？
能开得起劳斯莱斯的是什么人？
至少得有亿万以上身家了吧？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纯粹为了撑门面的，说不定车都有可能是二手的。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重新估量陈风的实力和地位。
一瞬间
徐妍脑子里便是冒出这么多想法，不由多看了陈风一眼，心中生出几分好奇。
这个年轻的副总，还挺神秘的。
一路进了餐厅包厢。
助手和佟伊人都没进来，就两个老板私密会谈。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很快端上来。
今天这顿饭是全羊宴，算是天鹅堡的招牌菜式之一，一羊六吃，极具风味。
吃饭时，陈风自然是受到了极高的礼遇。
徐妍本身就是那种很会说话的人，再加上此刻刻意交好，奉承，自然是什么话都能接住，而且接得很漂亮。
这让陈风再次深刻体会到
从来就没有什么不会聊天。
如果你显得不会聊天，那一定是你还不够有钱。
因为只要有了钱，谁都会捧着和你聊。
一顿饭吃到差不多，酒也喝了不少，酒足饭饱后，陈风心念一动，点上支烟，若无其事的切入正题。
“徐总可知道，我现在这个副总的职位，怎么来的？”
嗯？
徐妍精神一振。
到正戏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只要陈风不聊工作，她就一句不提业务。
在她看来——只要关系和感情到位了，业务，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既然陈风主动说起，那就是时机到了。
“愿闻其详，出得您口，入得我耳，话出不了这个包厢。”
徐妍给陈风倒上酒，红唇轻启，笑着说道，还带着承诺保密的意味。
陈风笑了笑。
“我这个副总，买来的，花了一千万，买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于是就成了副总。”
“实则以我的能力而言，当真算不得优秀。”
这话
徐妍当即笑着摆手。
“陈总您说这话您要不优秀的话，那我们这算什么？要饭的？”
别人可以自谦，但自己绝对不能附和。
否则那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对这些门门道道，她是很清楚的。
“徐总真会说话。
“不过，坦白说，这个合同，原则上，你们签不了。”
看了她一眼，陈风脸上笑容不变，语气温和的说道。
不像是拒绝，倒更像是认可。
而听到这话，徐妍瞳孔微微一缩，一时间忽然有些无言以对。
什么意思？
什么情况？
搞什么？
合同签不了，你跟我这儿在这儿扯什么蛋？
不过，这种诧异和愤怒，只持续了一瞬间，徐妍很快就回过神来。
成年人的社交黑话——原则上成不了，那就说明能成。
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我不是很明白陈总的意思，还请陈总明示，是我们哪里做的还不到位吗？”
心念飞转，徐妍不由开口问道，脸上依旧带笑，语气则是小心翼翼。
只是心里难免多出几分愤怒。
潜规则？
她如此想到。
有点烦，也有点恶心。
“不。”
“不是你们的问题。”
陈风摆手，身体微微前倾，一个进攻性的姿态。
“明说吧，我想入股你们公司。”
“如果我入股了你们公司，卢总那边，我就得避嫌，所以这笔合同成不了。”
这话有点绕。
不过徐妍还是很快明白了。
但，明白了过后，她就更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