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听到小马的问话，场上所有人都没了声音，几道眼神，都齐齐看着陈风。
比上学时认真多了。
连褚瑾瑜都是。
就想知道，这种天上的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陈风举着空酒杯，沉默大概半分钟，然后缓缓开口。
一副边思考边讲述的姿态。
“不要问你想做什么，发财机会在哪里，多问问，你能做什么？”
“暴富机会，或者说优质资产，不管在哪里，在什么时候，都是抢手货。”
“我的建议是有多大碗，吃多大饭，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扎根一个领域，先干上十年，到那时候，估计就不需要我给你答案了。”
“还有一点，做任何一件事前先想想，你能不能玩得起，能玩得起就玩，玩不起，趁早别玩儿。”
陈风沉声说道。
一字一句，斟酌着语气，很用心，都是大实话。
此时此刻心境略微妙。
自己做决定时，大步快跑，烈火烹油。
但在给别人建议时，小心翼翼，极其稳重保守。
这是本着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毕竟，自己亏得起。
但却不是每个人都亏得起。
这话，没什么实质性意义，且并非“方法”，听上去更像是一碗毒鸡汤，小马眼中微微流露出失望之色。
面上，他还是端起酒杯，再倒满酒，说几句感谢的话，然后一饮而尽。
“听见啦没有？”
“别想那么多啦，现在安安稳稳的小日子，不就挺好的嘛？”
“你还真想第三马啊？”
他女朋友笑着，柔声说道，调侃劝说的语气。
估计平时没少听男朋友的宏大野心。
这会儿念念山音。
“用特么你教育我？草！”
“我上个卫生间哈。”
小马朝女朋友骂骂咧咧一句，起身，对陈风笑了笑，朝门外走去。
气氛顿时为之一尬。
场上几个女生都没说话。
他女朋友显然脸色不太好看，欲言又止，却没说出口。
正主都没说话，其它几个，自然就更不好说什么。
更何况，还有陈风这个外人在场。
等小马出去。
褚瑾瑜主动举杯，可可笑着和陈风说道：“不好意思啊，他可能有点喝多了。”
“来吧，喝一个，感谢楚大佬的谆谆教导，反正我觉得挺走心，很有感触。”
陈风点头笑着碰杯。
“来来来，年轻人嘛，脾气爆，可以理解。”
“说的好像你多大了一样，他还比你大两岁呢。”
褚瑾瑜补了一句，喝光杯中酒。
心里难免浮想联翩。
人和人之间，还真是不能比。
有些人啊，平时看着没什么，但一比，真就高下立判。
还真不是钱的事儿。
陈风什么时候在公开场合，和女人爆过粗口？
从来没有。
当然，在某些不可描述的时候，那就另当别论，跟头牲口一样。
“行，差不多，大家再喝一个吧，我准备撤。”
气氛不太好了。
又集体喝一杯，陈风起身，拉着萧楚灵的手，出门。
褚瑾瑜她们几个哗啦啦跟出来。
到前台。
陈风去买单。
萧楚灵嫣然一笑，轻声道：“我刚都已经买过了。”
说这话时，她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一副“快来夸夸我”的眼神看着陈风。
摸了摸她脑袋，陈风笑笑。
刚她上过一次卫生间，没想到是偷偷跑出来买单。
也算是懂事。
“单买过了哈，别客气，我先走，有事联系。”
和褚瑾瑜交代一句，在一片注目礼中，陈风拍拍屁股走人。
身后几个人，神色各异。
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小马，就看到她们都出来了，忙问什么情况。
被瞪了一眼，没人给他解释。
“就去那家住吧，喝了酒，我不想开车。”
走到门外。
陈风指指马路旁边一家威斯汀酒店，若无其事的说道。
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萧楚灵轻轻嗯一声，没有任何意见。
刚才那一个瞬间，她也忍不住在想啊。
陈风说得没错。
——优质“资产”，还真都是抢手货。
惦记的人，那可太多了。
褚瑾瑜在犹豫。
此时此刻。
她躲在停车场一部高大的丰田陆巡车后，亲眼看着陈风和小女朋友进了酒店，正在前台开房间。
关掉相机的闪光灯，她忍不住偷拍一张略模糊但大概能看清楚的照片。
鬼鬼祟祟的。
心中一时的冲动，实在没忍住。
现在，让她犹豫的，是两件事。
第一件
是想到之前陈风在卫生间里的轻浮聊天，她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去酒店，同样也开个房间？
在晚上十一点的夜，喝酒到微醺的状态下，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
让她觉得莫名刺激。
但同时，也觉得自己有点贱。
第二件
她在犹豫是否要把刚才拍到的照片，发给虞美人。
阴暗一点来想，这么一来，好像也挺过瘾。
虞美人或许会和陈风闹起来。
甚至可能立马杀过来，上演当场撕哔抓奸的桥段。
至于后果
可能，这么大的“功劳”，虞美人会奖励自己。
可能，她会和陈风闹得不愉快。
也可能，炸的是自己。
还可能，是自己的机会。
但，这让她觉得自己有点坏。
不。
不是有点坏。
是很坏。
两个犹豫，都并非什么好事，都是很疯狂的想法。
都可能会造成自己无法预料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