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倒真有些手足无措了。
只好皱着眉头，愣愣的坐着，好一会儿，楚止蘅的声音小了些，他才伸手过去，一边拍着被子，一边道：“那一年，边关告急，损了好几员武将，老元帅也不幸战场染病，撒手人寰，朝中无将帅派去边疆，我只能连夜动身，前去救急，去了之后才知道，边疆的形势极其的严峻，三国皆打算趁我墨朝堂不稳，趁机侵吞过墨的国土，一些个野蛮的小国和部落，也趁火打劫，在我边疆杀人放火，抢劫财物……
我心里想着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边疆之患，就回来见你，却不想从战争的开始到结束，又花了几年的时候，再培养出良将强兵戍边，便又是几年……待墨朝堂内外皆安定下来，我班师回朝，你却已经与墨煜……”
“你如是说，便还是责怪我？”楚止蘅一把将锦被掀开，眼睛浮肿，发丝凌乱的盯着墨澈：“你道我自毁诺言，我是毁了，你不也毁了吗？你与我说，待我及笄，你便来娶我，我及笄的时候，在我面前的人，不就是墨煜吗？”
墨澈哑口无言，他原是想与她言明自己的心意的，却不想竟说出了这样的误会。
“止蘅，我并未责怪你，”墨澈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抱紧了楚止蘅：“此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原一直也想不明白，你为何会那般的偏爱墨煜，如今知道原因，心中倒是欢喜。
未曾与你言明身份，未曾与你告别，回来了，也未曾与你好好的谈谈，都是我的过错，你要怪我，怨我，恨我，讨厌我，我也都认了，我如今只是想告诉你，我心悦于你，许多年了。
昔年年幼之时，贪恋你那份干净甜美，后来夜里与你玩耍，又得了一份轻松欢愉，战场上无数刀光剑影中映着你的影子，我常常在那样冰冷的血腥中想起你的灿烂的笑，想着我再努力一些，再快一些，便能早些回到上京城见你，也想着我若是让墨安稳，你在皇城，也能过的平静快乐些。
可是当我好不容易能回来了，却得知你为了墨煜那般的疯狂，我自然是恼怒的，才未曾顾及你的心情，强行将你带进了摄政王府，还那般对你……此事，亦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楚止蘅抓紧了墨澈的衣服，心中又起了惊涛骇浪。
——若不是她此时被墨澈抱的很紧，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这话听得如此的清晰，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