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街刺杀案发生后，李恪就曾说过，但凡参与这件事的，一个都跑不掉。
这并不是他怒火攻心而胡乱说的。
而是他当时就对大唐的统治者感到无望而发出的呐喊。
既然大唐的统治者无法为这些百姓守护住公理，那么他来。
他就不相信这个世界当真已经彻底浸入黑暗。
刚刚走出御书房，王公公就从里面追了出来。
刚才李恪并未看到他在里面，可此时他却从里面追了出来，若是放在平常，李恪或许还会稍加思索。
但此刻，他却没那么多心思去琢磨。
“殿下，您瞧瞧您今天都说的什么...”
“您明知道陛下不喜欢听人乱说话，您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些。”
王公公脸上满是焦虑，一个劲儿的在李恪背后说着话。
“公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李恪停住脚步，转过身，淡然问到。
“殿下，陛下的意思，想必您刚才也知道了。”
“恕老奴多嘴一句，陛下也不容易。”
王公公言罢，满脸无奈的转身走了。
在外人看来，李世民统御偌大帝国，要风得风，要雨有雨。
可也只有王公公知道，身为一国之君，很多时候也充满了各种无碍。
看着王公公渐渐远去的背影，李恪的心神一下子被拉回到记忆里，那些曾在历史书本上读到过的文字顷刻间涌入脑海。
可他仍旧坚守着最后的倔强不肯定放弃，即便他完全能够明白王公公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曾有过这样的时代，而今重演，难道不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吗？
况且，自己可不是这个时代里的人啊！
回到王府，夜幕已经降临。
楚娘站在正厅外的台阶上等候多时，见得李恪回来，急忙上前迎接。
“殿下，你没事吧。”
她看得出来，李恪的脸色不要对劲，想必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麻烦。
可李恪并未告诉她，只是微笑着摇头。
李恪刚刚坐下，楚娘便端着一杯热茶来到他身边。
精致的无关无法掩盖她内心的忧虑，正如这和风微醺的春夜无法掩盖丝丝缕缕的凉意。
“来，坐。”
李恪拉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而后从后面搂着她的纤纤细腰。
两人就这么坐在正厅，看着庭院里的叶青花红，还有点点月光洒落。
“殿下，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也帮不了你。”
楚娘有些自责。
因为她曾一度以为只要嫁给李恪，李恪所遇到的困难一切都能得到解决。
可是如今她才发现，嫁给李恪，却给李恪带来了更多的麻烦。
比如，西市街刺杀案。
比如，今日李恪接手七州遇到的问题。
比如，李恪今日未曾说明的事。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团谜，不仅包裹着自己，也包裹着李恪。
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是谁告诉你的？”
“什么？”
“今日我清点七州账目遇到的事。”
楚娘既然这么说，那必然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