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实在想不明白泉盖苏文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边向自己是示好，另外一边似乎又在故意试探自己，让自己引起李世民的猜疑。
这种手段可不见得光明。
他当然也明白，泉盖苏文乐于见到大唐内乱，长安内乱，这样对他高句丽才有好处。
可现如今他李恪已经是高句丽的盟友，泉盖苏文这么搞，似乎没什么必要。
还是说活，溧阳公主此行，另有人委托？
高句丽的王？
他之前一直没见过这个人，所以无法判断。
但从泉盖苏文不得不提前安排与李恪的合作来看，这个被泉盖苏文扶上王位的王，似乎也不简单。
不过今日他的本色出演，想必应该给了严楚一些提示，严楚也当知道如何回去禀报泉盖苏文。
说实话，李恪对演戏真是太严苛了。
他始终以为本色出演才是真正的演技。
因为装模作样的演戏实在有违行业道德。
本色出演岂非更能完美的塑造人物形象？
来到大理寺，杜如晦似乎已经恭候多时，站在一旁的还有杜由之。
以前李恪对杜由之没什么感觉，一直以来都当他是杜如晦的左膀右臂。
可现在，经过和严楚一番交谈，杜由之在他心里的危险系数已然上升到李泰的级别。
如果他真是泉盖苏文的弟弟，杜如晦岂会不知？
如果杜如晦知晓，那他又到底是何打算？
“听说溧阳公主今日找过殿下？”
杜如晦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还没等李恪开口，他已率先问到。
“她说老李头害死了她全家，找我报仇雪恨。”
李恪双手抱胸，脸上满是疑惑。
“所以你想知道当年陛下攻打高句丽时，高句丽到底发生过什么？”
杜如晦继续问到，神色淡然。
“对。”
李恪也毫不隐瞒，径直应声。
严楚的话不一定可信，他需要求证。
说到底，严楚此来长安，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与自己取得合作。
而为了与自己合作，编造一个故事的可能性自然很大。
再有，他的故事里有一个漏洞。
照严楚的说法，泉盖苏文的弟弟之所以叛变，乃是因为李世民与泉盖苏文有过一面之缘，言外之意则是是泉盖苏文很有可能背叛了高句丽，所以他这才叛变。
但泉盖苏文对高句丽的忠贞不二，世间难以找出第二个。
所以严楚故事里的泉盖苏文，与真实存在的泉盖苏文，似乎存在一点差异。
这也是李恪没有答应合作的原因之一。
“她说的不错。”
可就在这时，杜如晦却忽的冷笑了一声，而后否定了严楚编造故事的可能。
“陛下的确去过高句丽，泉盖苏文家族内乱也的确是因为那场会面所致。”
“她没有骗你。”
只不过杜如晦并不知严楚的存在，似乎长安城内的探子在城里发现了溧阳公主之后便没有继续跟踪下去。
杜如晦还以为这个故事是溧阳公主告诉李恪的。
“所以，你赞同她的说法？的确是老李头害死了她全家上下三十多口？“
李恪有些诧异。
然后他就看到杜如晦摇了摇头，随即用一种很是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以为我会相信？”
“不会。”
李恪肯定道。
从杜如晦对李世民的忠心就不难看出李世民在他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