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原本想说，他如果一直以皇子，一字并肩王来调查当年真相，难免会牵连到一些不该牵连的人。
可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这些人撇清关系，而且这些人也不会答应。
现在与杜如晦说，已然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明白杜如晦对自己的关心，他也知道自己身为一个皇子的责任。
有些事，是无法撇清关系的。
所以，皇子这个身份，他必须要承受，无论他将要做什么，也无论他做的这些事会有多大的影响。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刚才我也说了，当年陛下或许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玄武门之变后，这件事便已经发生，你的生母必须要死。”
杜如晦乃是与李世民最为相熟的人。
所以他的话，一定程度上是可信的。
当年他随李世民前去皇宫，李世民对王府内的事毫无察觉，这是他看在眼里的。
如果说当年李恪生母之死当真有李世民参与，那么杜如晦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会察觉到一些端倪。
但事实是，他并没有。
“我想知道，当初事发之前长安内的局势。”
李恪曾问过益阳王，当初事发之时都有哪些重要人物在长安，但益阳王的回答很模棱两可。
当初在长安内的达官显贵不计其数，多多少少都与皇室有关，至于那些无关的，早就被杜如晦杀了。
所以要找出与当年之事有关的人，并非如此简单。
“我知道的也不多。”
“当年我与陛下前去皇宫，留守王府的便只有李靖与李孝恭，陇西李家都指望着李靖，他应该不会出手。”
“我想，最有可能的，应该是李孝恭。”
杜如晦知道的，仅仅一个李孝恭。
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当年他还没到现在这个地位，所以知道的当真不多。
“李孝恭？”
“李孝恭乃是两朝元老，虽然近些年不问世事，但当初他在长安的风头可是直追陛下。”
“陛下前去皇宫发动玄武门之变时，整个长安内能有权力亦有这样的实力杀害你生母之人，应该只有李孝恭了。”
杜如晦一直都知道李孝恭有嫌疑，但当初杜如晦都奈何不了他，遑论自己呢？
所以这些年他也就一直没有去调查。
不过他相信，即便他不去调查，杜如晦也会。
毕竟当初除了李靖，便只剩下李孝恭有这个实力。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你要如何面对陛下。”
杜如晦提醒了他。
杜如晦知道，益阳王既然把当年真相告诉了李恪，那李恪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既是皇子，那总该要面对李世民。
而在调查李恪生母之死这件事上，李恪最终要面对的，也是李世民。
“陛下虽然未参与，但却是默认的。”
杜如晦的声音冰寒如刀。
原来，杜如晦一直都知道，当年那场阴谋事关重大，牵涉到的人各位遍及所有大唐高层。
身为发动这件事的李世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