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嗯……陛下口谕吗？”
李愔被贬为庶民，杜如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称呼。
李恪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父皇动真格的了，不光是不良人，还有大理寺的人监视……”
不良人监视某人倒是没事，主要就是大理寺。
大理寺是李世民在朝中明摆着的私人部门，虽然管朝中大案要案，但除了李世民没人能调动他们。
动用了他……只能说明李愔已经被彻底的抛出去了。
是不是抛弃了，说不准，但短时间内李愔是不可能有机会冒头。
小院内陷入空前的寂静。
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关键的不在于如何能够接触封禁，而是如何在这个紧要的时候解除。
李愔犯下的可是诛灭九族的罪过，现在能保住命已经很不错了。
“怎么把黑的变成白的……”
杜如晦皱着眉头，手指捻动自己的袖口。
李愔的身份注定让这个杜如晦做过无数遍的事情变得十分困难。
何况现在还有太子李承乾，晋王李治在盯着李愔。
……
“真的是这里吗？”
悦来客栈外，一老一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头顶上的匾额。
悦来客栈作为长安比较有名的一家客栈，其规模并不大，二楼三楼客房总共算下来只有一十三间，楼下的散座也不过才十几张桌椅。
但它的服务无疑是上上之选。
来往的茶博士全都是妙龄女子，声音轻灵，身段婀娜，就连掌柜的也是个俊朗的小少年，谈吐得体，懂得察言观色。
再加上用的桌椅板凳都是海南梨花木、天竺紫檀木，甚至是沉香这种稀奇耳朵木头制作的无价之宝。
因此，这里成了京城达官贵人们最喜欢来往的地方。
看起来人少，只是单纯的因为连散座都是有人长期包下来的。
一老一少昂头看了许久，不敢踏进去。
老的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眼中尽是担忧。
他便是司农寺下太仓属典事之一，萧文。
那名满眼充满期待与好奇的少年就是他的亲侄子萧硕。
两人来到此处便是为了面见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别看萧文只是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儿，但架不住司农寺掌管着粮食积储、仓廪管理及京官的禄米等事务，他一个典事经常在司农寺混，人脉并不差。
此番为了见到太子，他也是耗尽了全部钱财才得到这个机会。
光是人脉打通了没用，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个买来的俏女子，是个小哑巴，但胜在身段与模样万里挑一。
“我这一辈子也就只能爬到这里了，待会儿见到太子殿下，你机灵着点儿，若是太子能够记住你的名字，前途无量啊！”
“你还小，还没有参加过科举，你不明白这其中的浑水有多深。”
“一定要记得，太子不允许，一定不能抬头看太子，贸然抬头是有刺驾嫌疑，会被斩首的。”
面对萧文的谆谆教导，萧硕只是微笑着点头。
头一次来长安，这里的一切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梦寐以求的地方终于来了。
这是他的人生转折。
正这样想着，门内忽然走出来一名俏佳人。
是悦来客栈的茶博士之一巧云。
她挑着秀眉，问道：“二位客官是来找谁的？”
不是她能够看透别人的想法。
而是一看这俩人的穿着就知道在这里消费不起。
“来，来见太子殿下。”
萧文结结巴巴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