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的脸色，随着凌桉说的话，一点一点变差。
正是这样的变化，让凌桉清楚——
她猜对了。
换一句话说，陶晴确实是不太喜欢萧戟，但并不达到仇恨的程度，只是不看还好，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要是天天看着，就会有些厌烦了。
“所以，你才会常年不回国，而是待在国外，守着萧祁曾经住过的那栋房子吗？”凌桉轻声说。
陶晴眯起眼。
什么都没有回答。
片刻后。
陶晴开口说：“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也不好，对你没什么好处。”
“而且，以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和我打探这些。”陶晴继续。
凌桉深呼吸一口气。
“萧戟其实……不是你亲生的，对吗？”凌桉又问。
只不过，换来了陶晴的一声嗤笑。
她的笑声携眷鄙夷，轻视，和不屑。
显然是觉得凌桉说的话很好笑，让人啼笑皆非。
陶晴扫她一眼，语气不好：“你觉得，萧戟要不是我亲生的，他爷爷会对萧戟这么重视？还把萧戟从小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你想问题的思维方式，实在是太简单，太天真了。”
陶晴又说：“你认为，萧家这样的家族，会放任一个不是萧家血脉的人，在家里？还是说，顶上这种丑闻，也要培养一个不是萧家的人上位？”
“我告诉你，”陶晴的话语满是讽刺，“萧戟身上流的血，纯，太纯了。”
凌桉蹙眉。
这和她之前猜测的不太一样。
她接触萧家的机会太少了，思索问题的方面，其实确实只是按照这寥寥的几次见面过程来评定的，她也看出来，萧戟和陶晴的关系，不太好。
之前在饭桌上，萧戟还主动承认，说自己不是陶晴生出来的。
原来竟是玩笑话。
“那……”凌桉不愿意放弃，追着问，“你为什么不能两碗水端平？”
“关你什么事？”陶晴反问，冷笑，“你心疼他？”
凌桉轻声说：“我和他要结婚了，以后他会是我的丈夫，你不心疼他，但我会心疼他。”
陶晴扫了一眼凌桉：“我只是不管萧戟而已，但我也没虐待他，你怎么就认为我对他不好？再说了，都是孩子，我当然是爱萧戟的。”
最后这一句话，说的实在是太牵强了。
凌桉都能听出这里面的虚情假意，更何况萧戟。
因为此时，两个人的对话，在这一刻忽然戛然而止。
只因……就在不远处的位置上，站着一个身影高大的人，他没什么表情，似乎是刚来，也正好听见了陶晴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也在？”陶晴挑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我就说，你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出来乱晃。”
萧戟径自走来，朝着凌桉的方向，最后站定。
他把包包挂在凌桉的身上，还顺手给她整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