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桉前一秒还讨好的笑容蓦然变得僵硬。
“有没有这回事？”萧戟压下去，凑到她的耳畔问。
他的声音带着点天然的磁性，压低之后说，就更加显得动听，只是这热乎乎的气息挨近，让凌桉下意识的全身紧绷起来。
凌桉才开口说：“我……”
萧戟挑眉看着她。
于是，凌桉一瞬间，变得老老实实，坦诚点头：“有。”
刚才的事情还没过去，结果萧戟又抓住了她另外一个小辫子，这就好像自己为数不多的把柄，全部都被萧戟给拿捏住了。
能不老实么？
凌桉说完之后，就将自己的脑袋朝着枕头下边藏了藏，似乎怕萧戟要动手，低声说：“你别揍我了。”
“怕挨揍怎么不老实？”
凌桉委屈坏了：“我还不老实？”
她继续：“我都告诉你真话了。”
这声音不像是撒娇，但是凌桉长得乖，又是个漂亮女人，怎么说都觉得像是撒娇了。
萧戟的手顺着她的长发一点点向下抚，语调多了几分漫不经心，道：“为什么悄悄倒掉？不喜欢吃？”
见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凌桉才翻转了身体，面对面瞧着萧戟，低声说：“嗯，太苦了。”
“补身体的，苦也要吃，”萧戟捏了捏她的下巴，“让佣人下次多给你准备点糖，混着吃。”
凌桉垂下眼，回答道：“我问过医生了，我平时吃的药就可以调养了，你给我准备的补品，吃多了就增肥了。”
“那就长胖点，又没事，你现在瘦了。”
凌桉轻声说：“我是想……”
只是，凌桉刚出了这话头，抬起眼时，就看见萧戟正低头看着她。
这眼神里带着期许，让凌桉一时放弃了这些话，转而解释道：“我只悄悄倒掉了两次，其他的时候我都乖乖喝了的。”
萧戟闻言，抬起手揉了揉凌桉的脑袋，道：“桉桉，你现在身体不好，本来我并不想你出国忙碌的，就算要忙，也该是你调养好身体之后的事。”
“你两边都兼顾着，身体上难免就会受不住，精力上不足，到时候两边都讨不到好。”他一字一句，开口。
凌桉一听这些话，小脸上神色微顿。
她其实心中隐约觉得，萧戟现在有些后悔让她出国，又或者，萧戟的意思是想要她回去，不要再待在这了。
但凌桉只是想着这些可能性，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萧戟的掌心还搭在她的一侧脸上，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摸了摸，轻声道：“桉桉。”
“嗯？”凌桉抬起眼看他，眼神澄澈。
“我知道调养身体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也要受不少罪，你一个人在这边，就算有佣人帮衬，也难免会有其他照顾不到你的地方。”
凌桉之前还能忍着不说，但是萧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然确定萧戟应该是想她回国，可她向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这边的学业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她也熟悉了环境，并且小有成绩，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努力，还没有看见结果，就直接半途退场呢？
凌桉低声道：“萧戟，我每天都在吃药，汤药分三次，我早中午都有在喝，我也想把身体养好，但是我的食量小，我每次喝完药，再吃补品，我就吃不下别的东西了，我在这里一个多月，每天都是吃补品和汤药，我只是想偷两次懒而已，我想喝完药之后吃点别的正常的饭菜，不掺杂药物的东西。”
“我已经很努力在调养身体了，但是我并不想放弃我的梦想，我从前……”
“桉桉。”
凌桉垂下眼，眼眶瞬间红了：“我从前没有完成高考，我只是想我能够再追求追求我的梦想，你上次说支持我的，我以为你会知道我的难处，我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