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简直无语：“哎呦我去……你小子真绝啊，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里是警局！你涉嫌杀人！”
“我在审讯你，你清不清楚？你还敢跟我开玩笑？”
“太嚣张了！”
陈麟摇摇头：“并没有，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他的语气一直非常平淡，语速也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表情，也只有眉毛偶尔动一动来表示抗义。
无论负责审讯的王刚如何暴怒，如何严厉，如何警告，对他都没什么用。
王刚的审讯生涯中，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审讯室的玻璃，是单透的，里面看是一面镜子，外面却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海市治安极好，鲜有命案发生，因此这次中年妇女的死亡，惊动了上级。
总局的局长正在审讯室外旁听，他身边的则是局里另外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警花刘心知。
“这个嫌犯，怎么这么难搞？连王刚都搞不定？”
局长看着审讯室里的状况，捏了捏拳头。
刘心知透过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陈麟，没有回话。
局长感觉自己就像在唱独角戏一样，有些尴尬，咳嗽两声：“小刘！我跟你说话呢。”
“啊？哦，局长，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个嫌犯什么来路，怎么这么难搞，一个证据确凿的审讯，居然连王刚都搞不定？到现在也撬不开他的嘴！”
局长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嗯，这个人的确有点不一样。”
刘心知点头道。
局长叹了口气，背着手说：“咱们市里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命案了。上头对这起案子很重视，必须尽快破案，给人民一个交代！展示出我们海市警察的效率和能力来！绝不能搞得人心惶惶！”
“这案子的证据链，齐全么？”
刘心知说道：“人证物证都有，物证就是死者的衣服上有他的指纹，人证是这位大姐的几个哥哥弟弟，他们都说亲眼看见陈麟拍了死者一下。”
局长轻轻点头：“嗯。那就好，再审半个小时，如果他还这么嘴硬，就做零口供定罪。”
“绝不能让杀人犯，逍遥法外！”
“嗯……”
刘心知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而是轻轻蹙眉，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法么？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刘心知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审讯室里的陈麟，对局长说道：“是这样的，刚刚这个嫌犯跟王哥说的那些话，我挺在意的，如果事情真像他说的那样，五个指纹分别是两只手上的，那这物证可就不成立了。”
“因为根据证人的口供，全都是看到嫌犯一掌拍在了中年妇女身上，五枚指纹的位置分布，也和拍了巴掌才会留下的指纹相吻合，所以……”
局长忍俊不禁：“呵呵，你这个妮子，聪明如你，居然也被这嫌犯给糊弄了？”
“他那些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刚才王刚不是已经说了，如果指纹的情况真如嫌犯所言，那就肯定是嫌犯动的手，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么清楚？连第几根手指都能说出来？”
“那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看清楚五个指纹，并且把纹样记在脑子里得吧？”
刘心知点点头，但又立刻摇摇头：“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总觉得……这个叫陈麟的家伙，还挺可信的。大概，是直觉吧。”
“而且虽然罕见，但这世界上也的确有些人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万一……这陈麟就是其中之一呢？”
刘心知称呼陈麟的时候，连嫌犯都不叫了，说完之后，又忍不住透过玻璃往陈麟那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