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婕蹲在我的旁边，她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很有温度，但温暖不了我快碎的心。
康清海道：“笙娃刚才说得没差，在我们师兄姐弟几个中，你爸是真正的承继了师父的衣钵，他很聪明，资质很高，天分出众，所以很出色。不过，年轻好胜，他向望着更远的天空……所以，有几年我们之间的联系是中断的，也并不知道你不好的处境。”
李宝河道：“直到张仁来到安县，他找到了你，并找到了老黄，我们才知道你，也才知道他已经不在了……但有张仁保护你，照顾，教导，我们也没有必要插手。”
“骗子，都是骗子！”
我推开刘婕，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就是要第一时间离开这里，而且要完全把这里的记忆消除，就当作今天所有事没有发生过！
“林弟，安县的高考状元，你很棒。”
“即便如此，你我都应该知道，我们生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因为我们父母他们选择的路，导致了我们要走的路它就不一样了。”
我伫足，回过头看着他。
但我的咽喉仿佛被某种异物卡住了，竟然说不出话来。
黄常远走了过来，道：“林兴，黄叔应该向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你要怪，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在黄叔的身上。因为，我之所以在酒店向你叫阵约赌，除了想见识你真正的本事，还有私心的。”
我看着他，但我心里的怒气提不起来。
黄笙看向黄常远，道：“婆婆妈妈的，你就快说吧。”
“林兴，你其实可以有更好的路，可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人，把你的路给毁了……张仁应该和你说过，一段时间以内，你绝对不可以离开安县吧？”
我点了点头。
黄常远脸色突然凝重，说道：“按照你该走的路，现在的你即将去继续完成你的学业。是我，是我跪下来求的张仁，但张仁自认没有这个本事，所以才转接到你的头上……换句话说，是我毁了你的前途。”
我横袖一抹，眼泪擦了干净。“什么事？”
“我有两个儿子，笙娃是老二，老大叫黄鸣，一鸣惊人的鸣。不是我自卖自夸，黄鸣他的资质也很高，但比你可能差了些。三年前，二十三岁的他同样年轻气胜，在我们西南千术界也算是打出了名号，但最后一次，他遇见了尤海。”
“尤海，他是谁？”我问道。
刘婕接道：“他也是个老千，不过他是一个心狠手辣，但千术很高的老千。当年，他为了打响自己的名号，挑战了所有他所知道的老千。结果，都是他赢，而和他赌的人，要么被他变成了废人，要么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后来黄鸣被他盯成了目标，他设计让黄鸣落入了陷阱，黄鸣他因此也死在了他的手上。事后，尤海伪造证据，杀人罪名不成立，竟然只判了三年，也就是还有三个月，他就要出狱了。”
李宝河道：“以我们对他的了解，他一旦出狱，必定又会掀起腥风血浪，一定又会有很多人落在他的手里。我们有自知之明，就算四个老家伙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也不可能为鸣儿报仇。所以，张仁在离开安县，让老黄找你。”
局？
一个局，跳入另一个局？
一个骗，坠落另一个骗？
我到底是什么？
猴子吗？
还是棋子……
黄笙走了过来，看向我说道：“林弟，我刚才说的是实话，我继承我老爸的基因不好，所以想替我死鬼老哥报仇，是指定没戏的。还有，尤海这个家伙嗜赌如命，但凡被他知道的道上人，他就会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动用手段，一定要让他们和他赌。三个月后，他出狱，我们断定应该第一个找的就是我爸。”